; 她本就不喜欢这种吃饭的场合、氛围,更不要说只有她一个女生的饭局了。只是身为公司的副总,员工们难得聚餐,还特意去学校邀请了她,委实不便拒绝。
所以向来聪慧自诩心智成熟的她,第一次深切地明悟了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再看胖子……
这家伙人来疯似的,和林波他们胡吹海侃,东一棒子西一榔头,什么都能聊,时而举杯攀酒,和人斗嘴……似乎,他很喜欢也非常习惯于融入到这种饭局里。但黄芩芷记得胖子和杨景斌、栗洋吃饭时的状态,与现在完全不同,却也没有丝毫突兀生硬的模样。
她记得,胖子当时吃那顿饭,是带着极重的心机的。
那这次,是否也带着心机呢?
这个向来小气吝啬的家伙,难得豪爽大方请员工们聚餐,就这,还是因为先从公司的财务上拿走了“该拿”也“不该拿”的三千元劳务费,否则打死他都舍不得吧?
即便如此,以黄芩芷对胖子的了解,仍然觉得胖子此举一定是有利可图。
饭后。
黄芩芷和温朔一起,在夜色和黄昏的路灯下,散步往学校走去。
“这次吃饭的目的,是什么?”黄芩芷微笑着,很随意地问道,就像是,在没话找话地闲聊。
“目的?”温朔生气道:“我至于那么累么?”
黄芩芷笑道:“我是这么认为的。”
“好吧,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从和你认识之后,我越来越堕落……有时候挣了钱,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今天请大家一起吃顿饭,别私底下戳我的脊梁骨。”
“……”黄芩芷撇撇嘴,无语。
“不过今天吃得很舒坦。”
黄芩芷点点头,很认真地说道:“看得出来,毕竟你一个人比他们加起来吃得都多,酒也喝得最多。”
“你是在说我饭桶么?”
“胖子。”
“嗯?”
“你真聪明……”
“咦?”温朔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道:“你竟然调-戏我,我要不要做出点儿什么反应配合你一下?”
“嗯?”黄芩芷柔柔地看了他一眼——美眸中有刀光乍现。
“哦对了,我给咱们网吧新招了个人,就是那个绰号蝎子的家伙,包吃住一千五,哦,住就算了吧,网吧里也没地儿……”温朔这话题转移得,极其生硬,偏生还一脸的自然而然。
黄芩芷为胖子间接的服软而心生一丝小得意,扬起脸轻轻哼了一声,旋即恢复如常,暗暗自责失态了,这,不是自己!
刚刚嘴贱了一把的胖子,心虚地用眼角余光偷瞄了一眼黄芩芷。
“哼!”黄芩芷道:“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你真好。”胖子柔声夸赞道。
黄芩芷咬牙切齿——刚才又失态了,说那句话做什么?别搭理这个死胖子不好吗?
……
虽然温朔一向认为那些混黑的人都很傻-逼,向往那种生活的人更傻-逼,但人性深处的阴暗面他也有,难免有时候也会傻-逼地去享受一个做黑-老大的滋味儿。
所以很爽地装了一次,然后看着张坚每天在网吧里闲着,却领着“丰厚”的工资,胖子心如刀绞,悔不当初。
有道是“装-逼一时爽,没有好下场。”
胖子深以为然。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张坚这样的人,花点儿钱养着绝对是物超所值。
一周后的某天上午。
百无聊赖的张坚在网吧门口坐着凳子晒太阳,右手拿着小匕首,左手拿着一根木头搞雕刻打发无聊时间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网吧旁边的“精时尚服装店”门口。
张坚顿时提高了警惕,右手把玩着小刀,冷冷地注视着轿车,看着王汉新从车上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王汉新冷冷地哼了一声,迈步走进了服装店。
张坚皱眉琢磨着,王汉新来这里做什么?
买衣服?
怎么可能?!
足足过去半个多小时后,王汉新才从服装店里出来,如来时那般,瞪视着张坚,然后被张坚森寒的目光逼得扭过头去,哼了一声,钻进车里,轿车飞驰而去。
张坚坐在原地想了几分钟,起身过去,走进了服装店。
几个年轻的女销售员看到张坚,全都面露怯意,尴尬地躲避着这家伙的目光,生怕他来找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