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
他只是,想当然地将詹传海,完全视作一个听话的小弟,是那种类似于身为老大,随时可以打两巴掌的小弟……
当然,詹传海在郑文江的心目中,还是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所以当詹传海家中有了遭遇,哪怕是对待“小弟”,郑文江也发乎于心中那点儿道义和本性的善良,尽可能地去帮助詹传海,同时,也为自己挣得了极大的面子。
“自从去年传海他爹病了之后,我们家是四处为他求医问药,也找过很多大仙儿。”郑云红坐在沙发上,抽抽泣泣地讲述起了缘由:“去年冬天,我听别人说城东刘家营村,有一个经常在仙人桥上摆摊,姓韩的老神仙,专门看这种虚病,很灵验的,我就赶紧去找了,可惜,老神仙已经过世了……”
如当初齐德昌、田木胜找到温朔的经历相同。
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不缺乏一些多嘴多舌的人,也不缺乏一些心软善良乐于助人的人。
听完她的讲述,郑文江皱眉道:“这些迷信的东西……”话说了半截,他苦笑着摇摇头,把目光转向温朔,道:“朔,我也听说过那位姓韩的老神仙,教你起坛作法的事情,甭管灵不灵吧,老话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费心试试?”
心思缜密的温朔,注意到了郑文江神情异样的变化。
他轻叹口气,做思忖状,一脸的为难之色。
结合之前进村之后,沿路郑文江及村民之间的表现,还有来到詹传海家里后的一应细节,以及这些年来对郑文江性格的了解,温朔很快分析出了他如今的心态。
不过,温朔心里却没有有丝毫对郑文江的鄙薄和埋怨。
人之常情嘛!
人无完人,在座者包括他温朔在内,谁还没点儿性格上的缺陷?甚至平均各方面的性格来给一个人打分的话……
温朔觉得,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还不如郑文江呢!
“唉。”温朔叹了口气,道:“阿姨,我不能骗您,更不能骗我这帮兄弟们,其实当年那位韩老先生教我的时候,我年级还很小,纯粹是出于好玩儿学的,后来上高中以后就再没有和韩老先生在一起待过,小时候学的那些起坛作法的东西,早就忘了,而且……行吧,这种看起来像是撞客的外灾虚病,我是没办法,不过,我在京城认识一位高人,他是行家!一会儿我回去给他打电话,争取尽快把他请来,给我叔看看,当然了,我说句实话您别不爱听,这种事情不一定能行,所以,咱心里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成了自然是好事,不成,咱也认,对不对?”
“好好好,那,那……”郑云红忙不迭点头答应,旋即又面露苦涩:“那位高人,从京城来咱这儿,得给人家多少钱?”
“最多千八百的,甚至不要钱,放心吧。”温朔宽慰道:“那位高人和我的老师是朋友,人家是搞文物收藏的专家,不是做神棍的,只是懂一些起坛作法的门道,一般情况下根本不做这种事情,也不指着做这个挣钱。”
“那,那感情好啊。”郑云红激动地说道。
温朔微笑着点点头,道:“那就先这样,咱们就回去吧,我也尽快给打电话邀请那位专家。”
“别别别,中午就在家里吃饭,一定要在家里吃饭,都不许走!”郑云红急忙起身,拦着点儿不让任何人离开,道:“那啥……不着家这一时半会儿的,吃饭,必须在家里吃饭。”
郑文江打圆场道:“朔,就在这儿吃午饭吧,婶子也是一片心意,传海,你去大队我爹妈暂住的地方把我的手机拿来,让朔打电话,昨晚上在家充电,今早去收购站时忘了拿。”
“哎哎,好嘞!”詹传海立刻往外跑去。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温朔也不好再拒绝,只得稍显尴尬地转移话题,看向郑文江,道:“行啊文江,都混上手机了?”
“上次去临关市,在商场里逛游时,售货员狗眼看人低,说话夹枪带棒的。”郑文江撇撇嘴,道:“当时恰好刚送货结完帐,手里有钱,一生气就买了。”
“哎呀,文江现在可是我们村的名人了,这孩子胆子大,又能干,发大财了,这不,传海他爹去年病了之后,要不是文江心眼儿好,把传海带出去收废品,家里现在都揭不开锅了。”郑云红满脸感激地看向郑文江,道:“婶子都,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婶子,您这话见外了不是?”郑文江微笑道:“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这都是应该的。再说了,我小时候可没少吃过您烙的煎饼,还有我东叔做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