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一向脾气温和的秦可卿,脸上也是一片铁青。
她是爱贾琏的。
爱到可以忍受所有人对她的不好、对她的谩骂咒骂,却是容不得旁人诋毁贾琏半分。
目光灼灼的看向门口,秦可卿看向贾琏,脸上满是担心。
毕竟连她都有这样的心情,那故事主角的贾琏更别提。
只是出乎意料的,贾琏察觉秦可卿情绪的变化,反而朝她安慰的笑笑,然后拍拍她的手,起身朝外走去。
院子外面的喧嚣一直没断,院门外,和贾赦脸上的兴高采烈形成对比,那些所谓贾家族人反而气势汹汹,依旧是一副要冲进来的样子。
“琏哥儿太过分了,目无尊长,不仅不将老太太放在眼里,如今却是连我们这些族人长辈都熟视无睹,甚至连大老爷这个父亲都关在门外。”
声音尖锐刻薄,贾瑞趾高气昂的站在院子门口,“义正言辞”的滔滔不绝。
偶或也看向不远处的贾政,随着后者赞同的朝他微笑点头,他也就更加肆无忌惮嚣张。
人群中应和声不断,若是被不知情的吃瓜群众看见,怕还以为是没有开门的贾琏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所以才惹了众怒,让众人一副不得不除之而后快的表情。
可惜事实上,从贾琏醒来之后,不管是跟二房闹分家也好、改革奴隶制度也罢,甚至到给族里的奖学金也换了一种方式,这些却是从来没有跟这些人为敌过。
甚至改革后不管是族学也好,还是族里的庄子铺子也好,贾琏自问也给足了眼前这些人面子。基本都是尽量优先这些住在后街上的所谓族人。
毕竟在贾琏眼中,这些人按理说是最有家族情怀的,所以大抵也应该比小人们更加希望贾府越来越好。
可惜就算如此,还是出了这么多对他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恨之入骨的人。
只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其实他也一早就猜到秦可卿生产的时候怕是不会太平。
不管是贾母也好,贾政也罢。
这个时候的大房精神最为涣散,所有人的精力都放在了生产的秦可卿身上,不管做什么事情他们都是事半功倍。
只是看是什么时候罢了,毕竟生产这个东西也不能控制,所以这也是贾琏到如今还稍显被动的原因。
不过好在贾琏因为担心万一出现类似这样的意外如何,所以又怎么会束手就擒,这才早早的设计了好几场的演练,今天也终于是爬上了用场。
一直守候在院子里的众人,见产房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见是贾琏,立马开始欢呼。
他们的主心骨来了。
一直紧绷的脸在看到贾琏的那一瞬间放松,翡翠紧紧抓着平儿的手,放松下来差点晕过去。
刚才院门外的那些人发起攻击的时候,院子里的人因为忌惮那些人说起来都是贾琏的亲友。
虽说并不算是荣国府的人,但比起她们这些奴婢的身份,终究也是低贱一些。所以刚才第一波进攻的时候,虽然她们知道贾琏那句不许任何人进来的吩咐。但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若是她们动手伤了这些人,万一事后追究起来,贾琏怪她们擅作主张,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后来翡翠急中生智,亲自出来主持大局,并下令将已经冲进门的众人狠狠打出去,这才缓解了危机。
否则怕是坚持不到秦可卿生下孩子,这些人就会闯进来。
毕竟没有人领头的话,怕是没有人会第一个跳出来。
而如今翡翠以女主人的姿态命令她们,这就好办了,打不了过后甩锅给翡翠就好了。
听起来似乎有些冷漠,但这就是事实。
和翡翠对视一眼,安慰的笑笑,贾琏站在台阶上扫视下头气势磅礴守护院子的大姑娘小媳妇一眼,满眼赞赏。他是感激这些人为他拖延了时间的。
院门,贾赦之前婴儿临世的喜悦,很快被门口这群满口谎言的所谓族人浇灭,剩下的火气怒气值已经濒临破表,可惜一直被贾政拖着,倒是不能上前。
而其他人除了一个小布丁贾环,还一直被众人挤在外面进步的包围圈,林黛玉和贾迎春因为刑氏怕两个姑娘家吃亏,所以早先就隔得远远的。
而贾母的脸色也随着这些一声声的控诉训责变得麻木,变得有些迷茫。
在她眼中,事已至此,她还是选择了放弃大房。
因为如今这个场景,贾琏赫然在贾政的操控下已经能够成了众矢之的,这些人会跟风或使坏的,这些都将会收到十分严格的惩罚。
所以依旧一声未吭,留了贾瑞跳梁小丑般,摇头晃脑的种种抹黑谴责贾琏,迎来附和声的同时,甚至已经开始商量改怎样才能应该将这种不忠不孝之人赶出贾府。
“为了一个女子,一个外人,甚至我们还是为了他好,结果他不仅不领情,而且还藐视我们,这就是罪不可恕!这就是不忠不孝!无情无义无理取......”
唾沫横飞,贾瑞一手叉腰,一手气势汹汹的茶壶口装指着大......
门缓缓打开,贾琏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贾瑞的手正好指着贾琏的鼻尖。
正说到心头的贾瑞心脏猛的一悸,脸上瞬间就是两坨高原红。
这,似乎有点尴尬......
鸦雀无声,贾瑞嘴巴动了动,喉头不断咽口水。
说人家坏话的时候被人家抓了一个正着。这种事情简直太绝望了。
脸上讪讪,贾瑞佯装嗓子痒,然后咳嗽几声,正想收回,不料贾琏左手迅速将贾瑞的手指一夹,然后微微一拧,瞬间一声响亮的杀猪声响起。
“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疼疼......”
眼泪涌上眼眶,贾瑞张大嘴不断倒吸凉气,只觉得身子都疼着一阵阵抽抽。
太特么疼了!!
你难道以为这样就完了?
可惜,贾琏并未让他如愿。
手上依旧没有放松,贾琏直接将贾瑞拉了一个踉跄,然后直接跨出院子,嘴角勾了一抹冷笑。
眸子凌厉的一番,最后目光落在贾政脸上。
“二叔此时前来,可是为侄儿贺喜?”
带着眼熟的邪魅,贾琏一步一步走到贾政面前。
毫无疑问,这些人肯定都是贾政叫来的,而不是贾母叫来的。
因为手段实在是太低级了。
如果是贾母动手,怕是神不知鬼不觉悄悄咪咪就给解决了。
毕竟人家几十年的宅斗高手了,尔等小辈实在狂妄,她一点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