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李凡得想办法把丈母娘哄得开开心心的,但这个大件儿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工的,李凡决定继续刷脸!
“麻烦咯,加个急,一定要在元旦前完工,孝顺长辈的。”
“呃,好吧,谁让我被你的美貌征服了呢。”
连续走了几家店面,李凡刷脸都成功了,但最后来到一家裁缝铺的时候,李凡遇到了滑铁卢。
裁缝铺的老板看着一脸灿灿笑容的李凡,皱眉问道:“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啊,您不认识我么?”
“你谁啊你?”
“呃……不好意思哈!”
李凡连忙讪讪地走了。
……
从酥州到京城,大概两个多小时的航程,李凡落地的时候,直接提着礼品打车来到了董老的家中。
董老住在大儿子家,家里条件还可以,100平三室一厅的房子,家装也不错,小康家庭,书香门第。
此时,客厅里摆着两个行李箱,明显是有出门的打算。
“董老好,这是送给您的礼物,请您笑纳。”
董老颤颤巍巍地接过来礼品盒,打开后,见是一把扇子,顿时笑得更加灿烂了,董老懂行,打眼一看,用手一摸,便知道这把扇子价格不菲了。
买扇子是个艺术活,主要看送给的人是谁,如果是送给外行领导什么的,那就不用说了,一定要送材质昂贵的扇子,扇骨一定要是紫檀、象牙、乌楮等等名贵材质,你需要让收礼的人第一眼就知道你这东西很昂贵。
但送给玩家的话,单说扇子,很多天价扇子往往所用的材质并不贵。
这一老一小两人聊起了扇子。
董老抚摸着扇骨喜爱得不得了,“大家都知道我喜欢扇子,很多人给我送礼啊,完全不懂,还洋洋得意,说董老啊,这扇骨是非洲象牙的,又这材质是沉香木的,又紫檀的,屁!完全不懂,扇骨最好的材料就是江南非常常见的毛竹!”
李凡道:“《万历野获编》说,凡紫檀、象牙、乌楮,俱为俗制,唯以棕竹、毛竹为之者称怀袖雅物,其面重金亦不足贵,唯骨为时所尚。”
“对对,因为竹子在经过煮、晒、烤、刮、拖、倒、磨等工艺流程后,会匀细、光洁、温润,在仔细把玩和赏析之间,显出类似于蜜蜡与和田羊脂玉的光泽,抚摸起来又如同婴儿脸般细腻。
来,成子,你来摸摸,是不是这个感觉!”
董成接过扇子,摸了摸,点了点头。
李凡笑道:“这叫‘水磨玉骨’!”
董老大喜:“嗯,懂行!”
能不懂行么?不懂行的话,李凡能花18万给自己买把扇子么,现在他那把扇子还包裹得严严实实地藏在随身的背包里呢。
董成问道:“什么叫水磨啊?”
“水磨其实是一个形容词,像水磨卵石那样轻轻地恒久地着力,是慢工细活的意思。毛竹要做成扇骨,首先,需要搁置至少八年的时间,这样才能挥发掉竹中的水分,达到理想的密度;
之后,扇骨在基本形制出来后,还要用浸湿的木贼草磨光晾干,用榆树叶打磨提光,细细地一天一天地磨下去,这样才能将竹皮上原有的青色和花纹完好地保存,而不会打磨的人往往一小时就将竹皮磨烂了。”
董成叹了口气:“这么费事啊?”
“这只是扇骨,再说扇面,扇面追求‘非老矾面不用’,这个材质也不贵,考验的是老师傅的做功,并且也需要时间的沉淀;一张刚做好的扇面,最好也得藏个八年才成。”
董成长知识了,“难怪好的扇子这么贵,扇骨八年,扇面八年,当真是精雕细琢而成。”
董老伸出干瘦的手臂,指了指书柜道:“所以说啊,要单说材质,小凡送我的这一把,是材质最一般的,竹子哪没有?扇面材质也不贵,和别人送我的十几把根本无法相比,但是,那十几把材质昂贵的扇子换小凡送我的这一把,我都不换!”
李凡笑道:“您老喜欢就好!”
董老今天开心了,慢慢悠悠起身,腰板儿努力地往上拔了拔,学着老学究的样子,一步三摇地边走边扇动扇子,美滋滋的!
孙媳妇从厨房里探出了头:笑道:“老爷子今天是真开心了,李凡你送对礼物了,咱们开饭了,边吃边聊。”
开饭,十多人凑在了一起,四世同堂,热闹极了。
李凡的碗中的菜基本就没少过,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往他碗里夹,李凡倒不好意思了。
董老爷子很开心,吃饭的时候还喝了几口白酒,并说要收李凡为徒。
李凡目前这种情况,用句行话叫做海青,就是没门没派的艺人,(李凡瞎胡扯出来的王永发不算数),在以前,
旧时代,一旦碰上这种人做艺,行里人便要维护门户尊严,首先要“盘道”,然后,千方百计地将他排挤出生意场,无师之人必定要受艺人们刁难,而且哪家场子用了“海青”,所有艺人便从此不进这家场子了。
艺术的背后是竞争,是抢饭碗,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一面,且不去提。
李凡依旧婉言谢绝了。
吃过饭,李凡离开了董家,董成陪着他下楼,道:“我太爷啊,就喜欢两种礼物,一个是各种保健类产品,一个就是艺术品。前几天还托人买了一个八千多的棉被,说有磁疗效果,能延年益寿,给我们气的啊!”
“正常,老年人最好骗!这个和病急乱投医一个道理,年纪大了都想多活几年,等咱们到老的时候,也是一个状态。”
“李凡,我问你个问题啊,你知道相声这个行当里,找到老前辈拜师的困难程度么?”
“我知道啊,基本不可能,因为涉及到了辈分问题,很多人会横加阻拦的,比如说我要拜老爷子为师,那你就是我孙子了。”
“去去去!那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拒绝呢?”
李凡淡淡一笑:“我又没打算专业说相声,以后我还要宣传昆曲、评弹、琴书、清曲等等,要是每个曲艺我都拜个师父,我一辈子得孝敬多少人啊。”
董成疑惑地问:“你都会?”
“那你看看,过几天见!”
李凡迈着方步走人了。
都会?当然不可能,这是戏曲,又不是国学,但是吹牛逼谁不会?
而且,董成还真被唬住了,他吧嗒了一下嘴唇,对着李凡的身影道:“天才啊,究竟哪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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