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红艳艳的肚兜一下子露出来,却已经被扯烂了,露出白皙的肌肤。 即使油灯昏暗,那艳丽也刺得田嫂眼睛生疼。她身体一软,跌坐在炕,捂着嘴呜咽起来。
邵玉惊呆了,仔细地看了看,才发现梅娘并非不着外衫,而是衣衫被撕成布条。
她这么仰躺着,褴褛的红肚兜勉强遮掩着紧要部位,布条全部滑落到身体两侧,到大腿根的地方才又连成一片。
怪不得要自尽!邵玉悲愤不已,却顾不得多想,赶紧替她把止血的布条解下来,查看伤口。
额头处的创口看去触目惊心,还在往外渗血。邵玉打开瓷瓶,将里面的药粉轻轻覆盖在创口。
没有绷带,索性将梅娘的裙子撕下来,折叠好盖厚厚的一层,再用布条缠了好几圈。
包扎好伤口,邵玉又蘸水给梅娘擦拭脸的血污。
田嫂似乎才回过神来,抹了一把眼泪,开始清理梅娘身的破布条。
没有多余的衣裳,只能重新将薄被给梅娘盖好。
做完这些事情,田嫂靠坐在土炕的一端,挨着呼呼大睡的润生,似乎想尽量离梅娘远一点。她也不跟邵玉说话,直眉楞眼地瞪着某处虚空发呆。
即使从田家堡抛家弃舍出逃,也没见她这么失魂落魄过。邵玉同情她,却不敢过去安慰。
田嫂刻意避开的眼神,让她察觉到一丝敌意。
这一切都是因为,梅娘半?裸的样子让楚伯阳看见了!
邵玉觉得委屈,她也很介意呀!
受不了屋里压抑的气氛,邵玉去院子里。
田峰一见她出来,连忙冲进屋里。
片刻之后,便听见隐隐的诉说声,然后便是田峰大吼一声,“不!”
“呜呜”屋里传来田嫂哀哀的哭泣声。
邵玉走到坐在马车前面的楚伯阳身边,忧郁地牵了一下他的衣袖。
“喂刚才发现她的时候,她是那个样子了吗?”
她本来没想生气,可是问出话来,自己都能感觉到气呼呼的。
“你叫我什么?”楚伯阳扭头瞪着她,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哼!”邵玉心里的邪火呼啦啦地越烧越旺,控制不住情绪,开始口没遮拦地乱发脾气,“只怕我还来不及叫你的字,你得娶别的女人了!”
楚伯阳眉头虬结成疙瘩,半晌才问。
“换作是你,你怎么办?任她留在凤仪楼等死?”
“人自然是要救!”邵玉气冲冲地回答,可是听着楚伯阳说出那个“她”字颇觉刺耳,心烦意乱地反问,“可是现在怎么办?”
一只粗糙的手掌捏住邵玉的尖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楚伯阳蹙着眉头仔细打量着她气呼呼的面容,突然咧开嘴笑起来,露出半截洁白的门牙。
邵玉愣了一下,还少见楚伯阳这么笑呢。
“你很开心吗?”邵玉气急败坏,哭腔都出来了。
“小傻瓜!你是在吃醋吗?”
没等她回过神来,楚伯阳倏然俯首,将滚烫的唇印了来。
“嘤”邵玉捏着粉拳在他坚实的脊背砸了两下,便投降了。身体软如酥泥,被他粗壮的胳膊托着,脚尖点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