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青壮里面一个年纪大些的急于说话,“田维科那厮把我们害苦啦!”
“对!杀了他!”其他青壮立刻群情激愤。
楚伯阳双手往下一压,气场毕现,登时鸦雀无声。
“你叫什么名字?”他指着领头说话的青壮。他看去三十出头,满脸青胡茬,举止沉稳,其他青壮都看他的眼色行事。
“回禀主公,属下田得西!”
“田得西,这么多人一起说话太乱,你代表村里人,田管事代表田维科,我们坐下来商议如何?”
田得西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没意见,便点头答应。
楚伯阳示意田炳壮一起,领着他们走远些,他自己找了个石块坐下,田炳壮却往他身后一站。田管事不放心,干脆牵着骡车一起走,停在自己的身后。
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田得西,田管事“噗通”一声,在楚伯阳身前跪下,磕头如捣蒜,“田堡主什么都不要,所有田宅祖产,一概奉送。楚家小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绕过田家兄妹一命吧!”
“不行!”田得西大喊一声,满脸愤槪,“是因为田翠儿无理取闹,想要对主公下毒手,田维科才会跑到老鹰山请来那帮杀人不眨眼的悍匪。现在整个田家堡的人死了近三成,一半是青壮。还有村里的年轻女子几乎都被祸害了!甚至连”
田得西额头的青筋暴涨,虎目蕴着泪珠,说不下去了。
不仅年轻女子都遭荼毒,连许多稍有姿色的年纪较大的村妇也没能幸免。这让所有活下来的男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大家听了都是心不忍,田管事则瘫坐在地,老泪纵横。
田得西看着他,哭道,“田管事,你家娘俩都没能幸免,你何必还要替那两个王八羔子苦苦求情?”
楚伯阳和田炳壮大吃一惊,齐齐看向田管事,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像蓄满了水的大坝,闸门突然开了。田管事哭出来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他抽抽噎噎地说了一句,“他们也不想这样”便说不下去了。
“楚少侠!”
一个嘶哑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不知什么时候,田维科掀开车帘,靠坐在车厢壁。他满头青肿,一边颧骨处肿的像馒头似的,成了一张猪头脸。他浑身下裹着绷带,一条腿似乎断了,还帮着一条木棍。看去惨不忍睹。
见是他说话,田得西的目光像锥子似的钉去,恨不能活剐了他。
楚伯阳冷冷地看着他,等他自己开口。这个田维科害死了这么多人,实在是死有余辜。
田维科似乎自己也知道,嘴角抽搐了一下,“田某自知罪孽深重,愿意交出所有田宅祖产赎罪,只求少侠能让我兄妹有个活路行。”
“你想要什么样的活路?”楚伯阳的嘴角含着讥讽。
田维科还没来得及细想,眼珠在充血的眼眶里迟缓地转动,突然来了灵感,急声说道,“我们不住进田家堡,跟少侠您换地方住。您住到田家老宅去,我们住在您的木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