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白家祖上为山匪起家,后来金盆洗手,趁着乱世占了一块地,从此繁衍生息,当然,白家却不承认这个说法,说祖上世代为良。
到了白青这一代,白家不光在城外有诸多良田,城内更接手了几家赌坊,日进斗金,为彭城一富,人脉甚广,渐渐就有了谋求更进一步的想法,想在政|治上得到特权,子弟出仕,家族入品。
青远庄的建设,也是基于这个目的,白青买下此处,翻盖一新,是打算炒作一番,将这里作为彭城郡大族、显贵、官吏的聚会之所,因此无论内外都精益求精,否则为了白青一人,耗资这般巨大,就显得不划算了。
可惜,这样的举动却得不到世族响应,也只有些许官吏偶尔过来,除此之外,倒是引来了不少欠债的人过来哀求。
现在,听了陈止这个世家子的夸赞,老人立刻露出欣喜之色,他平时是看不起陈止这人的,但陈止世家子的身份却又被他重视,这般矛盾的心里,直接体现在他对陈止的态度上——倨傲却又卑微。
陈止能感觉得到,面前的这个老人对自己的轻视,以至从见面到现在,看似礼数周到,实际上言行举止不见尊重,偏偏等着自己评价青远庄时又格外紧张,隐隐将陈止当做权威。
摇摇头,陈止不再关注这人,迈开步子就走。
“白青过去多次逼迫、引诱、用了不少法子坑骗以前的陈止,前身家道衰落,和他脱不了关系,不少田地都被这人谋夺,现在一受人怂恿,立刻故技重施,如果是按规矩让我还钱,那也就罢了,如果有其他想法,说不得只能做过一场了,想事后再安抚陈家,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今日和他做个了结,算是给前身讨一个公道,将琐事理清,若白青不知进退,就怪不得我了。”
他走这一回,是因为前任陈止的遗留问题,不能不来,来了就是为了了结,但也会给白青一个选择的机会,就看对方能不能抓住。
陈止一进正堂,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侧的一名名商贾档主,这些人穿的格外考究,每个都显得气度不凡,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朝陈止看了过来。
最里面,那地主豪强白青披着黑色的毛皮大氅,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那座椅还特地垫高,使他高于旁人,俯视当场。
一见陈止进来,白青的国字脸上就露出一抹淡笑,然后瞪了过来,有种凶恶的意思,配合着富丽大堂、两边的楼梯,在气势上营造出一种排山倒海的错觉,威压全场!
“陈止,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又要让人去抓你了!”他冷冷一笑,一开口就毫不客气,“怎么样,我那二十两的赌债,你都带来了?”
他一见陈止能拿钱过来,立刻提高了要价,好方便自己等会谋取田地、财物,虽然是徐方托他帮忙,可白青可不打算白白帮忙,还是要有收获的。
“什么时候变成了二十两?你这利息升的也太快了!”
陈止停下脚步,微微打量,就看出端倪。
“好一个造势!这大堂经过风水布局,两侧悬梯,模仿青龙拱持之态,白青坐于中央,两龙环绕,供奉一主,聚财多子,好大的志气。”
民间不可用龙,但有些布局却可以模拟龙形,营造出相似的气氛,就如这堂中左右的两条长梯。加上端坐其中的一众商贾,一个个面容冷峻,宛如三堂会审,死死盯着陈止,威严而肃穆。
寻常的人,在这种环境中先就胆怯了,气势一跌落,后面只能步步退守,最终丧失主动,可陈止反而笑了起来,他知道接下来,白青会先来上一段威严十足的问话,然后再说他白青的势力,接着和其他赌坊的档主互相吹捧一番,营造气氛后,再谈赌债,一个流程下来,被问话的人已经胆寒,只能予取予求。
“套路自古有,只为弄人心。”
想着想着,陈止冲白青拱手道:“见过白档主,过去承蒙关照,明人不说暗话,二十两的说法,你还是收回去吧。”说话的时候,他扫视在坐众人。
不算站在椅子后面的护从,在场共有八人,一边四个,算上白青,就是九位档主。陈止的前身在他们的赌坊中都有欠债,可之前已吩咐了陈辅,约定了一月之期,结果这些人集体出尔反尔,为的就是让陈止陷入困境。
谁都没有注意到,陈止进门的时候,有个小香囊从袖口滑落,落在地上,弹动两下,散发出淡淡的气味。
这味道太淡,寻常人难以察觉,香囊也小,被陈止身子挡住,其他人都在作势,无从察觉。
实际上,白青在徐方走后,也派人去调查张府晚宴的情形了,但时间太短,消息还没得到反馈,只是知道陈止字不错,被诸位长者称赞了,除此之外,知道的不多,考虑到徐方身后的实力,白青觉得还是得给点面子,毕竟已经答应了,万一不兑现,到时候麻烦不断,他可不知道徐方已经不在了。
“今天的时事,是给徐方个交代,再把陈止家最后十几亩地弄过来,事后跟陈府告罪就行了,他陈止字再好,还得受陈府节制,听说陈二爷也在谋陈止的田地,大不了把我夺来的良田转给他,正好结交一下,空手套白狼。”
白青这种想法,就是消息受限的结果了,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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