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学艺不精,做不到天衣无缝。被你识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与贵主子的所作所为相比,我这倒是小巫见大巫了,说来上天不公,鸡鸣狗盗之徒的诳骗计谋都能成真,我这堂堂正正的以正克邪居然没成!说好的邪不压正呢?”
宋德山,也就是秋玲口中的宋爷闻听此言,脸色一黑,想他在霍特是响当当的人物,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指着鼻子称为鸡鸣狗盗之徒!
饶是他涵养好,也动了一分火气。轻哼一声,似褒实贬:“赵小姐真长了张利嘴。”
“诚蒙夸赞。”
小迷假装听不懂他的讽刺,当成赞美照单全收:“只可惜遇到阁下,心智脸面非同一般,唇枪舌箭似乎没什么用。”
乍听无碍,细品就差是直接说他心黑面皮厚,无惧言语攻击,宋德山眼神犀利了:“既知无用,还不退回屋中?”
小迷笑笑,不理他,继续四平八稳聊着天:“话说,阁下既深得八皇子倚重,可知他想从赵世子那里谋什么好处?”
说完,不待宋德山回应,又接着开口,虽自话自说却言辞恳切,颇有几分推心置腹的感觉:“我这可是为你们好,我叔叔那人,性情非同常人,能拿捏他的整个大陆也数不出几个,要说你们将我弄到这里,就笃定他能就范,是不现实的,八皇子年轻气盛,阁下不会也这般天真吧?我观阁下气质不凡,非池中之物,八皇子如此冲动行事,你就没劝劝他?”
宋德山没搭理她,怎么没劝过?他是不赞成用这种法子的,不过,等他知道时,八皇子已经与苍月兰达成共识,而且他知晓紫玉成烟对八皇子的重要性,也担心万一赵无眠不给摄政王面子或提出八皇子一时做不到的条件来搪塞,还有一点是赵无眠的行程已定,过完寿宴就要返程,而八皇子一行,因为差命在身,也必须及时回霍特复命,不可能跟着赵无眠去大夏。
况且,若回程时不能将紫玉成烟带回去,再派人去大夏找赵无眠接洽,时间已然来不及。
种种因素加诸一起,他即便不十分赞成,也只得退而求其次,勉为其难接受下来,至于这桩事完结后赵无眠的反应,只能暂且放置一边。
这些话他当然不会与白小迷交代,故而只淡淡扫了她一眼,继续建议她回房间去。
“坐得久了,甚是无聊,与阁下聊聊天解解闷,挺好的。”
小迷不理他,仿佛压根没看到他隐忍的脸色,继续她所谓的聊天解闷:“他们是王府的侍卫还是你们的人?”
她随手指了指,将院中能看到的护卫一并划拉了到,摇头叹息,面露不忍:“人有旦夕祸福,不知过了今晚,这些人活着的还能有几个。”
“赵小姐休要信口雌黄,危言耸听!”
宋德山不想搭理她,但别的话题可以任由她自言自语,这个话题却不能放任自流,由她信口开河!
何况她声音不低,院里不管明的暗的,几乎人人听得见,虽无人开口,宋德山还是敏锐地感觉到院内气氛的微妙变化,她谈论的生死事关已身,无论有无,侍卫们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我哪里信口雌黄了?明明他们就是不一定能活过明天嘛!”
小迷一派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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