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亦盯着他手里的灵符,神色晦涩难明,齐齐失语。
“鲁益达!”
赵麒麟清喝一声,喊了鲁师的名字,这一声看似与齐国公的正常语调并无差异,实则用上了清音定神之功,如晨钟暮鼓,当头一棒!
“啊……”
鲁师陡然一惊,回过神来,不由抹了抹额头并未出现的冷汗,好悬好悬!他刚才心神不宁,失魂落魄,既生羡又自厌,嫉恨加自惭形秽加之失落失望,差点入了心魔!
幸亏有齐国公府喝醒,不然……沉浸在那种状态的时间愈长,对他的心态影响愈大,若真留下阴影,凝成心结,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齐国公提醒及时……鲁师将手中的灵符双手递还给齐国公,搓了搓脸皮,很是郑重地冲他施了一礼,“多谢齐国公当心棒喝!”
赵麒麟却笑笑,“多谢就不必了,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啊!”
鲁师最不喜欠人情,闻此言眼一瞪,“你这是趁火打劫!”
赵麒麟这老小子的人情岂是好欠的?不知会付出啥样的代价……不过,与自己险些种下心魔相比,一次人情欠就欠了!
鲁师转转眼珠,不知道赵麒麟从哪里寻得高人,果然天赋惊人造诣不凡,不由心下后悔,刚才自己手太快,那两张符不应该马上还给他的,应该多观摩观摩的。
“欠人情可以,你那两张上品符,得让我再看!”
直接提转让这老小子肯定不会同意的,先借来观摩,时日一长,再慢慢提转让的事,大不了咬牙多出血就是。
“好说好说。”
齐国公也是老奸巨滑,焉能不知他的计算,假装没看出来,态度很好,就是打着哈哈不落实处,“言归正传,鲁师、各位,我举荐的这位可能当得外援?”
实证我拿出来了,行不行你们该表态了。
“我再做一下说明,这位呢,修为不明,估计是在六、七阶,有些怪癖好,不喜与人接触,他若加入,既不露面也不参予讨论,只要求将需要绘制的灵符拓图给他,一个月后会将他的领悟交出供参详。”
甚至小迷说得更明白,只给要绘制的拓图好了,与此无关的任何信息一概不要不理——笑话,敢理会吗?她既然知道是龙脉上用的符图,知道多了,万一百里皇室事后某一天卸磨杀驴呢?
有赵无眠保着也不够安全呐,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于公,一君一臣,于私,那是他姥姥家,是他妈娘家的江山,做为一个出生即被严格培养的国公府继承人,她还是不要去试验利益当前,他会不会为自己出头了。
世间万物,永远不要想着去试验人心,因为,无论结果如何,一定是会有遗憾的,非此即彼。
“……可以!”
鲁师点点头,原先心头涌动的见猎心喜,想要与之深谈的激动虽被浇了盆冷水,却愈发炙热起来,果然是痴迷于符道之人!这人设,绝对符合他心目中最理想的符修形象!
莫非只有执着于符图,除此外心无一外物,才能绘出上品符?
他平素也是心无旁骛的!莫非是还不够?
“但,安全与保密……”
虽然是齐国公举荐的人,但职责所在,他还是要提的。
“这没问题!”
齐国公回答得飞快,只是,做为外行,他还是极为谨慎地问道:“单是一张分解的细小部位组图,能获取多少对符阵的信息?”
能见微知著,一叶知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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