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街宝妍斋店铺内,李大器心中忐忑不安等待着消息,他几乎一夜未睡,今天是科举发榜的日子,他虽然安慰儿子不要太在意能否考上,大不了从头再来,可事实上,他心中比谁都紧张,比谁都期盼儿子能考上进士,这不仅是他最大的遗憾,也是他一生中刻骨铭心的耻辱。最快更新访问:щщщ..com 。
如果儿子才学一般,他也不会抱这个期望,可偏偏儿子曾经考中的相州第一,这便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而且汤‘阴’县已经三十年没有出科举进士了,虽然也有几个同进士出身,象老家主李文佑的二弟李文嗣,汤北乡的张荥等等,但他们都是太学的同进士出身,而不是科举进士。
李大器多么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成为汤‘阴’县三十年来的第一个真正进士,自己父亲、祖父都可以在九泉下瞑目了。
这时,远处开始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这是有人家在庆祝子弟中榜了,李大器心中紧张到了极点,脖子都望酸了,他一早就让铁柱和李延彪去看榜,这两人却始终没有回来,李大器心急如焚,‘延庆倒底有没有考中?’
“员外先休息一下吧!”
孙大娘子劝道:“或许看榜人太多,铁柱和延彪还没有挤进去。”
“他们两个长得那么壮实,怎么会挤不进去,我就怕延庆没考中,这两个家伙不敢回来见我。”
李大器话音刚落,一名‘女’店员指着远处大喊道:“那两个是不是他们?”
李大器连忙跑出店‘门’,只见两人飞奔而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正是铁柱和李延彪,李大器急忙迎上去问道:“考考中了吗?”他声音都发颤了。
“中了!”
铁柱气喘吁吁喊道:“小官人考中了!”
李延彪也急忙道:“我们看见他的名字了,考号也对上了。”
李大器大叫一声,一下子晕了过去,直‘挺’‘挺’倒在地上,众人都慌了手脚,连推带攘,“员外醒醒!员外醒醒!”
这时,孙大娘子一咬牙,拔出头上的金簪,向李大器的人中刺去,‘啊!’李大器醒来,骨碌坐起身,将众人吓了一跳。
“员外,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太‘激’动了!”
李大器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爬起身手舞足蹈向店里奔去,一边跑一边大喊:“考中了!我儿子考中了!”
“掌柜,大员外是不是有点哪个了?”铁柱担心地小声问道。
“胡说八道什么!”
孙大娘子在他头顶上敲了一记,“还不快去放炮仗,愣着做什么?”
“哎!”
铁柱和李延彪急忙跑去后院取鞭炮,不多时,宝妍‘门’前也噼噼啪啪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李大器心中‘激’动,当即宣布,所有宝妍斋和李记胭脂铺的伙计以及匠师,每人赏十贯钱,共贺小官人考中进士,一时间,众人皆大欢喜。
不过李大器毕竟也曾是参加过科举的士子,他当然知道省试后还有殿试,但他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他便立刻让孙大娘子去汤氏客栈对面的中山园子预定酒席。
他今晚就要宴请在京城的同乡喝酒,庆祝儿子考中进士。
........
入夜,汴京城内几家欢乐几家愁,落榜的士子则黯然收拾行李,准备明天返乡继续刻苦攻读,三年后卷土再来,而中榜的士子则摆酒庆贺,庆祝金榜高中。
中山园子内,一百多名汤‘阴’县同乡聚集一堂,热烈庆贺李延庆考中进士。
李大器接受众人的祝贺,脸上笑开了‘花’,他举杯对众人道:“‘蒙’各位乡亲厚爱,这个月我双喜临‘门’,先是中年得‘女’,随即儿子争气,考上了进士,想我李大器历经坎坷,苦尽甘来,也祝愿各位同乡心想事成,感谢各位的捧场,我们干一杯。”
“干杯!”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李大器挥手道:“大家开怀畅饮,放开肚子吃吧!”
大堂上笑声四起,“我们就不客气了!”
众人纷纷开吃,碗碟上响成一片。
坐在李大器身边的几名同乡都是京城中‘混’得不错的人物,不过大多是生意人,而一些汤‘阴’籍的朝廷官员却不在列,如李文嗣,张荥等人,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们事务繁忙,无暇顾及同乡之谊,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朝廷官员瞧不起这些底层的同乡,不屑与他们为伍。
坐在李大器旁边的,是刚从汤‘阴’县赶来的老友汤正宗,也就是汤怀的大伯,因李延庆的缘故,汤正宗得到了宝妍斋的授权,在大名府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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