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那他就是猪脑子了!
“我说,就算这是防追踪,是不是太过头了点儿?再说这马车目标这么大,你就算再兜圈子,有心人还是能找到!”
“你小子的脑瓜怎么长的?小小年纪就知道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名词?”
听到越小四这随风飘来的话,越千秋嘴角咧了咧,笑吟吟地说:“谁让我是在爷爷鹤鸣轩长大的呢?”
“别炫耀你跟黑心黑肺的老爷子关系亲近了,小时候我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越小四轻哼一声,这才淡淡地说道:“不过我不像他,我这个人没那么多隐忍。只要你见过北燕那些嗷嗷直叫要夺了南边河山的人,你就会知道,朝中那些厚颜无耻之辈是不是该死!我当年之所以出走,就是瞧不起那些文官油子,瞧不起那些将门油子,一个个让人恶心!
见识过中二病发作最厉害的严诩是什么样子,如今越小四分明看上去也是货真价实愤青一个,可越千秋却深深明白,和那些只会开嘴炮的键盘侠比起来,这七年冒着生命危险,做了很多事情的越小四,已经早就脱离了青春叛逆的范畴。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别对越小四产生太大的认同感,以免被人给拐走了,同时岔开话题道:“你到底带我去什么地方?看什么戏?”
“你以为我怎么从那个武德司知事韩昱手里骗来的这块银牌?一会儿看戏,记得托好下巴,否则看到一半下巴掉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神神鬼鬼……”
越千秋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心里到底还是十分好奇。既然是看戏而不是亲自下场,压力就小得多了,再加上越小四之前一直都表现出和严诩旗鼓相当的实力,联想到对方在北燕厮混了一场,武力值只有更高,他对接下来的安全问题倒没有任何担心。
除非某人失心疯到带他去闯皇宫……
然而,饶是他设想了无数地方,包括越小四带他去北燕使团所在的国信所,可当马车最终停稳,他探头一看,却发现这是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他还没来得及问,越小四就把穿着朴素的他从车上拎下来,往臂弯中一夹,再次三两下翻过了几堵围墙。
终于双脚着地时,听到耳边是丝竹管弦,吹拉弹唱,越千秋忍不住面色不善地瞪着便宜老爹,可得到的却是对方的嘿嘿一笑。
“我可没骗你,咱们就是来看戏的。走走,也不知道这会儿错过了几折!”
居然真的是看戏!
越千秋简直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越小四这个人了。他现在非常庆幸,还好这家伙在北燕娶了个病西施公主媳妇,不能随随便便回来,否则要这么一个人长期呆在越府,还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他非得一天到晚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知道抗拒无用,他也就只能无可奈何跟了熟门熟路的越小四溜进了这座戏园子。等到上了楼,看到一间包厢门口站着的付柏虎笑容可掬上来打招呼,他少不得狠狠瞪了这家伙两眼。
哼,越小四的帮凶!
付柏虎装作没看见,笑着解释说:“四爷,您来得正巧,今天是循环演,重新开始了。”
“看来真是天意。”越小四呵呵一笑,冲着付柏虎摆摆手道,“你在这儿守着,若是一会儿见动静不对,你对我示警之后,就可以先溜了。”
见付柏虎二话不说答应,越千秋不禁心里咯噔一下。等到被越小四推进包厢,他环视四周,见主位之外,还摆着几张椅子,一旁小几上瓜果蜜饯点心一应俱全,他也就委实不客气地上去找了个最远离越小四的座位,先拿了块绿豆饼填补一大早出门后空空如也的肚子。
就在这时候,正咬着绿豆饼他瞥见一旁小几上还摆着一份戏单子,不禁腾出左手抓起来看。只瞅了第一眼,他看到金枝记三个字,不禁心中一动,紧跟着看了点内容概述,他忍不住手一抖,那戏单子直接掉在了地上。而这时候,外头的唱词也传了进来。
“本为宫中一金枝,却为妖妃来迫害,贤臣巧认螟蛉女,何年方可见天日?”
吧嗒一声,这一回连越千秋嘴里咬的绿豆饼也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