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自杀者

膊并没有掉下来，因为上面还有几根筋连接断臂。右眼只剩下一个红黑色的血窟窿，左眼几乎被额头处开放式伤口渗出的血粘住眼皮，还能勉强睁开。

    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大汉也发现路口处好象站在四个人，因看不真切，忙用抓住手枪的右臂擦去左眼上的血污。等确认目标，悲惨的笑容露出只剩一颗牙齿的大嘴。嘟嘟囔囔没人听清他在说什么，连贯的好似是在背诵一段经文。

    叭！

    提着伤者手里的自动手枪突然开火，释放出最后一发子弹随即空仓挂机。飞出的弹头目标并不是他对面的四个人，而是他自己的头部。

    子弹从右侧太阳穴打进去，然后从左侧太阳穴钻出去。开出茶杯大小的孔洞里，大量白色物体呈飞溅状喷出数米。自杀的尸身站在原地还是晃了两晃，好似不甘心选择这样的死亡。却最终还是跪倒在地，仍在渗血的头部慢慢垂了下来。

    负责侧翼安全的郭凯旋目睹了这一切，就算那位伤者的伤势严重仍没有致命伤。“这如何还自己死了！？”

    石小川所在位置是防御阵的十二点位置，所以能正视出现的目标。他看到的并不是伤者的浑身上下的伤口，而是对方的眼睛。那是绝望的眼神，就算这位没有伤到极重的伤，也会选择自杀求解脱的眼神。

    确认周围再没有危险，田晓晨走到尸体旁蹲下开始检查。“这应该是守护组其中一员，留在这里本来是打算伏击我们的！唉！”

    轻微的一声叹息，在安静的场景内声如洪钟。那并不是对鸟尽弓藏的悲哀，而是将军难免阵前亡的叹息。虽然亡者是敌人，仍不能否定他们属于同类这一事实。既然都为战争而生，自然都要为战争而死。每个人的下场其实早已可以预见，殊途同归的唯一区别只不过是时间早晚。

    石小川过去拍拍田晓晨的肩头，然后让李大成过来把人掺起来。经过刚才在镜湖硬生生切换场景，到现在还感觉心里直突突。回头确认眼前只有树林看不到镜湖，这才摆手示意大伙儿守住丁字路口。

    起身的田晓晨不明白为何不继续前行，答案随即从石小川微微抖动的左手显露出来。忙调整好呼吸节奏，与两个小伙伴一起控制住路口的三个方向。

    路口左侧是伤员走过来的方向，延伸过去的山道尽头处有几座木屋建筑。郭凯旋临时负责这个方位，首先确认对面并未追出什么大怪。回头看看正在调息的队长，然后看看负责右侧方位的田晓晨。

    田晓晨明显也不放心左侧山路，毕竟那个方位肯定有问题。回头正好看到郭凯旋询问的目光，便知大凯想过去侦察一番。

    不过考虑到前往左侧确认不是此行的重点，田晓晨微微摇头表示没必要过去自找麻烦。当务之急就是等队长恢复，然后全队沿着右侧山道赶往城堡。

    好奇的念头因为命令也就到此为止，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的郭凯旋马上回应确认，然后盯着瞄准具里的视界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