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母妃才怀了他,这一前一后的,就差了一岁。
“先别急,”夜逸云按住她,“其实,要母后下懿旨是其一,其二,必须是十七皇兄去见郦妃,否则郦妃谁都不见。”
也就是说,太后其实不用防着郦妃见外面的人,因她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在庙里修行,除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也不可能有那心思,去见别人。
岳芷凝,“……”
所以,这其实是个死结?
两人沉默了一会,岳芷凝有些烦乱,“那……是不是不用非要韩王亲自去?拿他一件信物,或者什么的,也可以吧?毕竟……”
毕竟当年姑祖母让郦妃发了誓的,如果她去求姑祖母,要韩王去见郦妃,怎么都说不过去。
夜逸云不置可否,“你想去就去。”
于是,见韩王的事,就这么“愉快”地定下来了。
歇息了半个时辰,夜逸云即带着岳芷凝,去了佛堂。
这佛堂就在先前郦妃所住的宫里,郦妃“暴毙”离开后,先皇让人将这里改成了佛堂,夜逸尘就在这里“静养”。
其实说是静养,还不是关着他,以防他生乱吗?
他的身世讳莫如深,不管是谁知道了,都有可能借机生事,后果不堪设想。
可以想像,夜逸尘从出生时起,就注定不会有同常人一样的正常生活,而是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样,一生不得自由。
仅是如此倒还罢了,他还要时时承受着身世带来的压抑和屈辱,一腔苦闷无处宣泄,不思饮食,人就瘦削的厉害,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去。
比起这所有一切来,他最最难以承受的,是见不到自己的娘亲。
从出生时起,母子二人就生生分离,直到现在二十余年,从未相见,他根本就不知道娘亲的样子。
尤其最近,他咳血日渐严重,自感时日无多,想要见娘亲的愿望就空前强烈起来,哪怕只见一面,哪怕只看一眼,他死也能瞑目了。
可是他知道,这不可能,太后说过,他跟娘亲,至死都不能相见,若他强要见娘亲,娘亲就立刻会被赐死,他怎忍心?
越见不到,他就越想见,这折磨让他快要疯掉了,他多希望可有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的、见到娘亲的理由,或者非见不可的理由,该有多好!
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件事早已过去,娘亲的事也无人得知,太后为何还要硬守着娘亲当初的誓言不放?
难道一句誓言,要用人的性命来维系?
就在他几近绝望的时候,佛堂的门,开了。
他咳着,慢慢回过头来。
“十七皇兄,”夜逸云到近前站定,平静地介绍,“这是岳芷凝,芷凝,这是我十七皇兄。”
“臣女见过王爷。”岳芷凝非常恭敬地行了一礼,心中忍不住赞叹了一声:韩王好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