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一把手和二把手斗来斗去,耽误工作不说,结果往往是两败俱伤。”
蒯德朋和徐浩东一起“教训”陆远山,说得陆远山作揖讨饶,“两位一把手,我说两位一把手,我错了还不行吗。不要打岔,说互相帮助的事,怎么开起我的批斗会了呢。”
蒯德朋和徐浩东一起大笑。
笑过之后,蒯德朋冲着徐浩东问道:“关于互相帮助,还需要继续谈吗?”
徐浩东反问道:“你说呢?”
蒯德朋俯身伸手,“我信得过你。”
徐浩东也是俯身伸手,握住蒯德朋伸来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一切尽在不言中。”
同样的,徐浩东也特别郑重的与陆远山握了手。
“两位老哥,接下来怎么安排?”徐浩东开始不动声色地下起了逐客令,“是走还是住一个晚上,两位老哥自己决定。但我要说声对不起,我老婆还在医院的产房里,目前我还在陪产假期间。所以两位老哥要是住下,我是无暇做陪,就请我们孔正豪市长请两位老哥吃饭。”
蒯德朋和陆远山二人当然知趣,起身告辞是唯一的决定。
送走蒯德朋和陆远山,徐浩东和孔正豪并没有如释重负,反而陷入到两难境地之中。
蒯德朋和陆远山二人虽然没有完全明说,但他们的言行,已经违反了相关的政治规矩和政治纪律,
要不要向组织报告?是马上报告还是延后报告?
坐在徐浩东的办公室里,徐浩东和孔正豪分别听了两段录音。在孔正豪的办公室里,孔正豪与蒯德朋和陆远山的谈话,以及在徐浩东的办公室里,徐浩东与蒯德朋和陆远山的谈话。
不管怎么样,要先确定自己能立于不败之地。
“浩东,虽说咱俩只是应付,虚与委蛇,但咱俩的应付话,是不是说得过分了呢?”
徐浩东思忖了一下,“汉语博大精深,同样的话,要看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同时要看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被组织知道。如果是暴露前主动让领导知道,那就是策略,那就没什么问题。如果你我都栽了,那就是材料,那就是问题。”
“噢,我听懂你的意思了。”孔正豪说:“你的意思是主动向组织报告,以免他们出问题时,把你我也拉入水中。”
徐浩东点了点头,“你认为呢?”
“我当然要与你保持同一节奏。”孔正豪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不过,咱们这样做,会不会让别人说我们是人品不好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徐浩东说:“首先,你我都是党员,党性必须摆在第一,原则必须至高无上,这是底线。其次,对人家的坏事,可以分三种情况,一,不知道,这当然可以忽略不计。二,知道,但与己无关,作为党员也应该有所反应。三,知道,且涉及到自己,请你回答,这该怎么办?”
孔正豪点了点头,“你我遇到的正是第三种情况,退一万步讲,为了自保,也应该主动出击。”
“对,这时候千万不能书生意气。”徐浩东说:“如果咱们只是发现他们有拉票之嫌,还可以装聋作哑。现在是没有退路,他们拉票拉到了你我头上,你我还答应互相帮助,因此咱们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孔正豪问:“你说,咱们怎么做?你去,还是我去,或者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