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起离开庄子达家的一位干部,是某乡镇的副镇长,他问我送了多少钱,我说我没送,他不相信,他说他送了两万元。”
“那位副镇长,后来成了镇长,但现在在监狱里。我看过关于他的案情,他在三年时间内,一共向庄子达行贿一百二十多万元,都是在节假日和庄子达及其家属生日时送的。他也从普通干部变成了镇长,他在交代材料中承认,他这个镇长就是拿钱买来的。据他交代,像他这样的干部,仅他知道的就有十几个人。”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失眠,我整夜没睡。我所敬重的庄子达,我的恩人庄子达,竟然是这样的人。我失望,我孤独,我恐惧,我痛苦……更让我绝望的是,我发现我是个傻瓜,庄子达是个贪官,而我却把他当作圣人般的崇拜。”
“什么叫政治?我以前不懂,但从那个五一劳动节后,我懂了。经过几天的苦思冥想,我决定与庄子达以及方一山和郭涛三任书记切割,这个切割工作整整持续一年,直到二零一二年四月,我用极端手段,让组织撤掉我的党内外职务……”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这个人是自私的。我当时主要是为了自保,没有对庄方郭三人进行实名举报,自保手段也极不光彩。不过从那时起,我落下心病,对身边的同事,总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因为我有这样的纠结,连庄子达都成了贪官,更何况别的干部呢?”
乔京生听罢,评价道:“浩东,你的心病就在于,你的恩人是个贪官,于是,让你不再相信周围的同志。但更要命的是,你内心有种恐惧,就是你把庄子达当成了靠山,靠山倒了,你没了依靠,这才是你心病的真正根源。”
徐浩东点了点头,“我承认,在政治上,我也曾是庸俗的,曾是自私的,更曾是卑劣的。确实如此,我认为庄子达倒了以后,我的政治生命已经完结了。”
乔京生道:“可事实不是这样,你不但挺过来了,你还飞得更快更高。”
徐浩东笑道:“所以,我现在改变了对政治的认识,政治是光明的,政治是有前途的,”
乔京生点着头道:“浩东,我理解,我对你表示深刻理解。”
徐浩东道:“那么,我说的三招,大数据技术、心理测试和测谎仪,都可以使用?”
乔京生挥着手道:“完全同意,不用再讨论了。”
孔正豪道:“我有个补充建议,为了推广这三招,为了让这八十七位同志自愿接受,咱们四套班子成员可以率先垂范,咱们带头一试。”
徐沈罗三人点头同意。
乔京生笑道:“别忘了我,我现在也是云岭人,我也加入。”
徐浩东思忖着道:“老沈,老罗,这事由你俩主抓。一,先不对外宣传。二,先通知这八十七位同志,看看他们的反应。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对他们的考验。”
沈腾和罗新良表示,马上对这八十七位同志进行“考验”。
不过一天,“考验”结果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