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条密道,在市行政中心大楼上班的人,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更是不容易找到并打开。市公安局那边,也就是姚启明和姜海涛知道这条大楼密道。
搁了电话,徐浩东笑道:“老姜,你还有什么指示,尽管说来。”
“徐浩东,你够直的,也够狠的,也不问我为什么要让他们几个来,你是想临死了再拉几个垫背的啊。”
徐浩东淡淡而道:“堂堂市委书记,临死时拉几个垫背的有何不可?再说了,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问也是白问嘛。”
“我跟他们有私仇。”
徐浩东点着头道:“我猜也是,你来找我,那你肯定也与我有私仇,但是,老冯与你没有私仇吧。所以,我建议让老冯走开,老姜你意下如何?”
“不行。”姜海涛笑道:“对老冯么,我本来还不想搞他,不过他既然来了,我当然不会让他走的。还有,我对老冯也有意见,阎芳那娘们,好歹也是个大美女,落在老冯这糟老头手里,不等于是大白菜让猪给拱了嘛。”
徐浩东哈哈大笑,“老冯,老姜说你是老公猪拱大白菜呢。”
冯兴贵笑道:“他想说什么都行,反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嘛。”
姜海涛喝道:“姓冯的,我命令你闭嘴,否则我先废了你。”
徐浩东又摆了摆手,问道:“老姜,我很想知道,你与姚启明、郭炳军、孙泰然、丁尚平和齐可军五个人,你们到底有什么私仇呢?我很不明白,他们都是你的同事和战友啊。”
“徐浩东,看在你很配合的份上,我就说给你听。姚启明,我看不起他,他没资格当局长,更没资格当市委常委和政法委书记。郭炳军,这家伙业务上不行,但简直就是专门跟我对着干的。孙泰然,敢帮着姚启明查我的经济问题,小人行为嘛。丁尚平,是你徐浩东这次密查的得力干将,我与他向来不和,有私人恩怨,他理应回避,可他太不识趣。齐可军,是条白眼狼,当年要不是我手把手的教他,他能有今天吗?还敢帮着丁尚平和肖飞在暗中调查我,他该死。”
徐浩东听得连连摇头,“老姜啊,看来我一点都没说错,你这人心眼太小,就凭这一点,你也当不了领导。唉,以前我很高看你,但现在看来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
姜海涛居然也有些感慨,“是啊,还别说,三年以前的市两套班子里,你算是对我比较信任的,比老冯更信任我。我从刑侦大队大队长提到副局长,你当时是投了赞成票的,这份人情我没有忘。”
“噢,是么。”徐浩东道:“那你也忒不地道了,我帮过你,你现在却想要我的命,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姜海涛哼道:“但是,你这次回来,你要将我连根端了,是你先对我不仁,我才对你不义,要怪就怪你自己。”
徐浩东问道:“老姜,再向你请教一个问题,方德平是不是你下令击毙的?你是不是在杀人灭口?”
“没错,当时我以为还能撑一阵子,方德平想外逃,我只能把他干掉。可没想到上面的人来得这么快,形势急转剧下,现在看来,死一个方德平也没有用,还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李明辉部长遭到袭击,也是你指使的吧?”
“是的,算他李明辉命大,他得感谢你徐浩东,没想到你有先见之明,派了李勤军保护李明辉,徐浩东,就凭这一手,我姜海涛服你。”
徐浩东轻轻地叹了一声,“老姜啊,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堕落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深。据我所知,你岳父是做海鲜冷冻生意的,生意做得很大,你不缺钱啊,难道仅仅是为了当上常务副局长?”
“不,我就是为了钱,或者说,是从钱开始的。”
“哦,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是不缺钱,但我岳父这几年生意不顺,我家也受到了影响。我那老婆爱折腾,前些年造船业红火,我老婆也借了不少钱掺和其中,可惜先赚后赔。后来又借钱炒房,结果又赔了不少,前前后后的加在一起,家里欠了五六百万元的债。这时,发生了三一七纵火谋杀案,我知道案子涉及一位官二代一位富二代,所以刚开始我并不想参与其中。但是,有人找上门来,二话没说,就送上了五百万元,还承诺事后再给五百万元。我,我犹豫了一天一夜,我接受了,我主动要求加入三一七纵火谋杀案专案组。至于后来,你大概都已知道了”
徐浩东稍作沉默,“可惜,我真替你可惜。老姜,最后一个问题,有一个人,是非公职人员,我也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掺和到三一七纵火谋杀案中,你能告诉我吗?”
“你说,我知无不言。”
“你等等,他的名字有点生僻,我看看名单。”
说着,徐浩东淡淡一笑,双手伸向公文包,左手拿着公文包,右手拉开拉链,伸进了公文包里。
“砰。”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了清脆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