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着声音唤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书麒缓缓抬起头,通红的双眼在看到温浮欢的那一刻,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潸然而下。
“姐姐——”
他大喊了一声,踉跄着扑到温浮欢怀里,抱着她嚎啕大哭:“老夫人死了,娘也死了,温家的所有人都死了,温家没了!”
温浮欢像是瞬间被雷击一般,呆愣愣的僵直了身体。
他说什么?
祖母死了?!
不!不!这不是真的!祖母怎么会死了呢?
温浮欢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昨晚的情景,殷老夫人言笑晏晏的送他们出门,嘱咐他们不要太贪玩了,时辰太晚了要记得回家来。
是不是因为他们回来得晚了,所以殷老夫人不愿再见他们了呢?
“姐姐,姐姐,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姐姐!”
温书麒哽咽的声音若有似无的传进耳朵里,唤回了温浮欢渐行渐远的思绪,她回过神来,怔怔的望着温书麒。
“祖母呢?”
她不相信殷老夫人会这么死了,除非亲眼见到她的尸体。
温书麒伸出手,指着刚刚被放下的那具尸体。
“这是祖母的的”
尸体两个字,他迟迟没能说出口。
见温浮欢要前掀开白布,温书麒忙道:“姐姐,你还是别看了,别看了”
温浮欢的动作一顿,片刻后还是把白布掀了开来。
温书麒下意识的偏过了头,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温浮欢则望着面前的尸体。
殷老夫人的尸体并不别人的好多少,烧得浑身焦黑,只能凭借手腕戴着的金镯子,才能判断出她的身份。
金镯子也被熏黑了,但温浮欢还是一眼认出,那是她曾经送给殷老夫人的金镯子,面的浮雕是紫薇花的花纹。
殷老夫人十分喜爱,每天都戴在手,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
如今再次审视这个金镯子,温浮欢只觉像是被谁扼住了脖子,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起来了。
她张开嘴大口的喘息着,像是一条被冲到沙滩的鱼,只能在骄阳炙热的曝晒下,绝望的等死!
温浮欢终于明白,如果有些东西注定要失去,毋宁从未得到过。
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殷老夫人给了她十年来都不曾体会过的亲情和疼爱,在她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终于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的时候,那些美好却在突然间分崩离析,消失殆尽。
她像是迷失在沙漠旅者,以为自己伸手抓住了什么,到头来才发现,一切都不过是海市蜃楼,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浮欢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声引得来往的官兵纷纷侧目,暗道这温家二小姐莫不是傻了,家里死了这么多人,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只有温书麒知道,温浮欢是伤心过了度,却又不想在人前流露出分毫脆弱。
他前抱紧了她。
“姐姐,你别这样,你还有我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