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如果

也无法原谅自己同时伤害两个爱她的男人！

    同时接受，那只能是同时的伤害！

    一天的时间，很长也很短。最起码在夜流觞看来，这一天过的实在太快了。

    所有想说的，还没有说，所有想做的，还没有做，一天的时间这么结束了。

    沈衣雪初次醒来，‘精’神也不是很好，所以早早准备睡下，夜流觞在她的房留连着，不肯离去，她心里明白，他有多么珍惜自己答应他的这三天时间。

    所以沈衣雪没有催他离开，却是含笑道：“如果堂堂的夜宗主，在一个‘女’子的房间里打地铺，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

    夜流觞闻言，竟然一时呆住，怔怔地望着沈衣雪，不知如何开口。

    “看来，我是没有那个运气看到了。”沈衣雪轻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失望的神情，垂下头去，眼睛却含着一丝笑意。

    “丫头，你我”

    夜流觞说话都要结巴起来，他搓着手，半天才跑了出去，胡‘乱’抱了一条被子进来，真的铺在了沈衣雪房间里的地。

    沈衣雪相信夜流觞的为人，夜流觞也的确值得她的信任，两个人这么一个‘床’，一个地，安安静静地过了一个夜晚。

    第二日，夜流觞依旧抱着沈衣雪去了湖边，终于是将那条赤血鲤抓了回来。在湖边劈了雪暮寒种的一棵‘玉’香藤萝，生起火来烤了！

    因为是刚刚砍下来的树，木头里面的水分太多，冒了好多的烟出来，烤鱼变成了熏鱼不说，连湖边白‘色’的地面和石头都被熏得乌漆墨黑的。

    夜流觞不服气，继续将一棵流苏树的半边劈了下来，猛烤了一通，结果熏鱼直接变成了焦炭。

    然后，他又跳进湖里，抓了一条稍小的赤血鲤出来，结果当然还是一样。

    直到把湖里的赤血鲤几乎抓光，沈衣雪数了一下，大概有十来条的样子，一个个焦炭似的被夜流觞扔到湖边。连雪暮寒种的树也被劈得七零八落，看去惨不忍睹。

    沈衣雪相信，雪暮寒的脸会那地面和石头更黑。

    时间在两个人的嬉闹又过了一天。夜间，夜流觞依旧在沈衣雪的房间里打地铺。

    第三日，天‘色’依旧黑暗，沈衣雪还在睡梦之，朦朦胧胧地感觉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床’边，不由吃了一惊，失声叫道：“夜流觞！”

    那人影怔了怔，突然笑了起来：“丫头，是我！”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他随即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今日下午，雪暮寒应该会回来，而我也该离开了。”

    沈衣雪听得也是不由一阵黯然，她知道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时间无多，他只是想多看她一眼。

    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沈衣雪坐起身来，却又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能安慰他的，能让他眼的落寞消失的，只有一句话，却是她不敢说出，不敢承诺的话。

    “我是该开心呢，还是该难过呢？”夜流觞不愿影响她的心情，语气变得轻松起来，“丫头，我是该为你一遇到危险首先想到我开心呢，还是应该为你连我是身影都认不出来难过呢？”

    沈衣雪一时语塞，不知如何答言。

    无论说什么，只怕他都不会开心吧？那她还不如保持沉默，虽然沉默也同样不会让他好过。

    “丫头。”夜流觞的声音在黑暗听起来有些伤感，却又带着一丝郑重，“如果将来你与剑宗的恩怨了结，会不会去天魔宗找我呢？”

    沈衣雪没有想到他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她也没有答案。

    似乎知道她回答不出，夜流觞也没有给她回答的时间，又继续道：“如果，没有你的那个有名无实的夫君存在，你会接受我吗？”

    他问得如此直白，却更沈衣雪更加难以回答。

    会吗？沈衣雪也这样问自己，也许真的会，毕竟夜流觞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多得她只怕这一生一世都无法还清。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感动等于爱吗？

    她爱夜流觞吗？她自己也说不清，但她知道，这个男人爱她，很爱。

    夜流觞久久等不到她开口，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道：“算了，丫头，你还是不要回答我了。”

    不说爱，那是不爱。与其听到那样一个答案，还不如留一丝幻想在心里。

    “丫头。”夜流觞的话似乎特别地多，沈衣雪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也安静地听着。听夜流觞继续道：“答应我，如果来日你在剑宗得不到你真正想要的，一定要去天魔宗找我，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此刻，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在清晨的微光下，他脸的表情是如此地郑重，目光充满了期盼和乞求，让沈衣雪的心再次柔软了下来，终于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