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注定与改变

：“我？”

    历劫点头：“是，你。如果不是当初你分了一丝道气息给她，只怕她的胎儿下场与楚韵卿的起来，也是一样的！”

    原以为出这番话来，沈衣雪得脸至少会露出一丝释然来。然而，实际她的眉头依旧紧皱，目光也依旧迷茫，看得历劫的心再次轻颤。

    自己为何总会生出这样古怪的念头，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可是以维护六界道为己任的护道人，与原铭何干，又怎么会与原铭有一丝相似之处？

    历劫继续道：“其实那个卓郡王，并无帝王之相。他本应是位富贵闲人，将来与月瑶闲云野鹤一般，过这神仙眷侣的日子。可是，你那一缕道气息，注定了月瑶腹内胎儿的不同寻常，卓郡王与月瑶的命运，自然也随之变化了。”

    沈衣雪一愣，没有想到这其竟然还有这样的因果，想到月瑶当时口口声声地再不回修真界，也不知道当时她是否想到，回到人界一样免不了的纷扰争斗？

    皇后，还是出身低贱的皇后，这其的艰辛得有多少不足为外人道？如果卓郡王后宫妃嫔少，或者其他妃嫔的地位不高也还好些。可如果有呢？月瑶这所谓的皇后该如何自处？

    沈衣雪突然怀疑，自己到底是在帮月瑶，还是在害月瑶。现在她只希望卓郡王的后宫，能够只有月瑶一个，最好永远都只有月瑶一个。

    然而，那可能吗？

    可不管可能还是不可能，都已经与她无关。月瑶是人界一国之母，而她是修真界的魔妃，不应该，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再一次沉默许久，沈衣雪才轻笑摇头：“你的这些我都知道。刚才我只是在想，今夕是何年？”

    她轻叹，如同一根浸湿的羽毛一般落在历劫的心，极轻却又似乎极重，竟然让历劫的心也禁跟着一同沉落下去。

    再转头看，满眼的华灯璀璨，人来人往，喧闹嘈杂，却更显得身边的女子一身落寂，清冷如冰雪。

    她的声音似乎在这一刻也变成了冰雪凝结成的丝线，落在历劫的心转眼便是一滴又一沁凉的水珠。

    “如你所言，这里并不是我真正的根。然而，”沈衣雪的声音飘渺淡泊，依稀传来，传入历劫耳，“墨山村却是我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算那里没有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人，然而那种温情却是镌刻在骨髓的。”

    “可是如今，墨山村在哪里呢？”沈衣雪忽然转头，望着历劫一笑，然而那笑意却怎么也无法到达眼底，“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在这偌大的人间，竟然再没有一个人与我有一丝关联！”

    “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不知道今时今日是何节气，更不知道别人为何欢庆？”他望着历劫，那笑容愈发夸张，“你，我是不是很可笑？”

    在喧闹繁华的一丝寂寞，在万紫千红的一丝苍白，在人声鼎沸的一丝肃静，在欢声笑语的一滴泪水。虽是细微弱，却分外打动人心。

    历劫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前一步抓住了身边女子如冰雪一般的手。既如冰雪一般晶莹剔透，也如冰雪一般寒意彻骨。

    他的心突然泛起一丝无力的感觉，似乎任凭自己的双手再灼热，也无法温暖身边女子心底的冰冷。

    沈衣雪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历劫竟然会有此举动。

    自从鬼界归来之后，因为战剑的那番话，沈衣雪刻意保持着与身边每一个男子的距离，包括历劫。

    而历劫，也不知是因为不愿自己尴尬，还是因为战剑的那番话，同样也刺到了他的心。对于沈衣雪的疏离，选择了默然承受。

    所以此刻他这个微微有些亲近的举动，让沈衣雪不得不愣了一下。同时心底有一丝异样升起，她下意识的想要挣扎。然而历劫却没有给她挣扎的余地，力道也似乎大了一些。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牢牢地将自己的手包裹在其，严实地没有一丝缝隙。沈衣雪瞬间便感觉到温暖的气息从自己的手掌传来，直接蔓延向全身。

    她清冷的情绪似乎得到了温暖，

    历劫离得她近，再加宽大的衣袖遮掩，所以没有人能看到被他握住的她的手。可是，这样一个风华绝大的女子与一个还算是英俊的和尚的组合，落在街心行人的眼，仍旧不免有些古怪。

    于是有更多的人纷纷侧目，甚至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那些话沈衣雪听清了，然而她根本不在意。因为这些人与她每一任任何瓜葛，她又何必去在意。

    然而，包裹住那只手的温度，却依旧带着一丝犹豫，慢慢地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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