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脆弱的杯子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直接打湿了战祁的裤脚,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他猛的抬头看向宋清歌,额角的青筋都有些凸起。
宋清歌也毫不示弱的迎视着他,反正自己就是这副残破身子了,他再怎么折腾就由他去好了,把她折腾死了,倒也算是一了百了。
两个人互不退让的对峙了足足有一分钟,战祁闭了闭眼,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她。“我再问你一遍,喝不喝水?”
“不喝!滚开!”她冷嗤一声,直接将头转到了一边。
“不喝是吧?”战祁怒极反笑,连连点头道:“今天这口水不让你喝下去,老子他妈的就不姓战!”
宋清歌以为他又要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正想着要怎么应对,却见战祁直接端起凉杯喝了一大口水,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逼迫她仰起头来,猛的低头吻上她的唇,将那水渡到她嘴里。
她被迫将嘴里的水吞下去。刚喝下一口,战祁便又吻上来,再次把水喂进她嘴里。
一连好几次,他的动作又快又凶,宋清歌只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双手抵在他胸口,用力推开他,羞愤交加的在嘴上抹了一把,怒不可遏道:“你疯了是不是?神经病吗?”
战祁冷脸看着他,呵斥道:“自己喝还是让我喂你,选!”
他这样的动作只让她觉得屈辱,可能是因为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宋清歌仰头望了他几秒,嘴角向下一撇,眼里很快就聚上了雾气,下一秒豆大的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接着便用被子捂着脸小声啜泣起来。
战祁一向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她要是像刚刚那么英气,他尚且还能比她更硬,但她现在说哭就哭,反倒是让他顿时有些慌了手脚。
他把杯子往床头柜上一放,伸手去拉她。语气有些无奈,“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哭什么?”
宋清歌根本听不进去的他的话,仍然自顾自的哭的厉害。
她这么一哭,战祁头都大了,抚着额道:“我说宋清歌你搞什么鬼?别哭了,把头抬起来!”
“不许哭了听见没有?你再哭我就”他说的咬牙切齿,可是想了好半天都么想出来他就要怎么样,只得无力道:“你还有完没完?让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好像我欺负你了似的。”
宋清歌还是不理他,战祁见自己怎么说都无济于事,只好拿出了杀手锏。恶声恶气道:“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再敢掉一滴眼泪,老子直接在这儿上了你,我可不管你有没有生病。”
他这么一说,宋清歌总算是收敛住了一些,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想哭却又不敢哭的样子着实有些滑稽。
战祁看着她眼泪就悬在眼眶边上摇摇欲坠,先前的怒气顿时也散去了大半,抬手拭去她眼底的泪,颇有些宠溺和无可奈何的低声道:“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哭得像个孩子似的。知了都没你这么脆弱,丢人不丢人?”
宋清歌瘪着嘴没有说话,战祁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扔到她面前,颐指气使道:“看!”
她倔强的别过脸,就是不去看他的手机。战祁见状只好将手机直接放到她眼前,“姚柔的事我都已经解决了,以后她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宋清歌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他的手机屏幕上,只扫了一眼标题和照片,她看到姚柔一副高.潮脸。就瞬间觉得恶心至极,厌恶的别开了脸。
战祁抿了抿唇,试探性的问她,“怎么,你不高兴?”
她这才转头看向他,嗤笑一声,“那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吗?”
“我已经惩治了姚柔,她中伤诋毁你的事情,我也都查清楚了,她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战祁有些想不通,罪人恶有恶报,他也替她报了一箭之仇,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开心呢?
宋清歌摇头苦笑,“你总是这样,自认为错误都是别人的,所以你惩罚了周围的所有人,却唯独忽略了你自己。你大概是忘记了,事情的始作俑者从一开始就不是姚柔,而是你。说白了,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才会中了她的圈套。姚柔固然可恶,但如果你能有自己的判断力,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战祁抿着唇看着她,眼神越来越冷,手也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见他不说话,宋清歌又道:“这件事就和白苓的死是一个道理,正是因为你看不清现实,所以才会这样。到最后白苓死了,我成了你出气的靶子,只有你自己最无辜,成了受伤最深的那个人,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你一样!”
他永远都不会懂得被深爱之人误会有多么难受,可她现在也不想再去跟他说了。
战祁的侧脸紧绷着,脸色阴郁的吓人,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的意思是,我听信谗言,刚愎自用,是吗?”
宋清歌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低声道:“如果你要这么理解,那随你的便。”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战祁像是在一瞬间爆发了似的,陡然提高了声调,“我已经给了姚柔她应得的下场,也算是平了你的冤,你还不满意?”
“这件事的错也不是都在姚柔一个人身上,更何况有些错已经弥补不了了,就像那支剪下来的荷花一样,再也活不了了。”
战祁有些不服气,“那枝荷花又不是从根上剪掉的,只要根还在,以后它还能开出来花。”
他忽然想到,这就像是她对他的感情一样,只要那点情谊还在,他就总有一天可以让她重新再爱上他,这么一想。他心里顿时又安定了许多。
他们是注定要纠缠一辈子的两个人,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宋清歌蹙眉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摇头,“算了,我不想再跟你继续这个问题了,一点意义都没有。”
战祁见她脸色不大好,也知道她刚退烧身体虚得很,于是便不再和她争执,只是按铃叫来了医生和护士。
*
因为桃城电厂的项目,战毅回来之后心情一直都不错,这天坐在办公室里。他忽然就想起了之前战祁跟他说的话。
冯知遇那个女人,居然连他们没有圆房的事情都告诉了父母,既然她这么想上他的床,那么他自然应该成全她一下。
这么想着,战毅便从手机里翻出了冯知遇的电话号码。
其实他一直都没存过她的号,之所以会留下,还是因为当初在冯家的时候,冯父坚持要他存的,他才不得不留了下来。
冯知遇的号码有些诡异,尾数是4444,在中国人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很不吉利的电话号码。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反正她本人也是那么阴沉沉的,用这种稀奇古怪的号码不算很奇怪。
战毅心里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是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
那边的冯知遇接的很快,几乎是第一声都没响完,她便立刻接起了电话,有些惊愕还有些不可置信的小声问:“阿毅?”
她的声音那么细弱,完全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战毅听着她拘谨地声音,心里忽然就有些异样。
他一直没说话,那边的冯知遇又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阿毅?是你吗?”
旁边似乎有她的朋友,接着战毅便听到有个女生嘲笑道:“挂了吧,肯定不是你家战毅的电话,他要是能主动给你打电话,我就能直播吃点灯泡。”
冯知遇干笑了两声,讷讷的说:“也是啊,他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呢”
听筒里传来了她失望的叹息声,就在冯知遇即将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战毅终于开口道:“是我。”
“阿毅?真的是你?”冯知遇有些喜出望外的提高了声调,好半天才平复下语气道:“你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嗯。今天晚上我要回家去,你会做饭吗?我想回家吃。”
“你要吃我做的饭?”冯知遇的声音又惊又喜,甚至都有些发颤,随后才连声说:“我会做,我会做,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她激动万分的声音让战毅心里有些怪异,从小到大,冯知遇还是第一个这么重视他的人,会因为他一个电话,一句话就高兴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连冯知薇都没对他这么热情过。
他不由自主的就放缓了声调,“我吃什么都行,你看着做吧。”
“嗯,好的,那我今天早点下班,你等七点半左右的时候再回家吧,那个时候我肯定做好饭了,不然你回来太早还得等着,怪麻烦呢。”
那一瞬间,战毅忽然想,能这样事无巨细的都为他着想的,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只有冯知遇一个人了?
他忽然就有些好奇,冯知遇到底为什么这么爱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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