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在了战峥的身上,谁都知道他这一票是至关重要的一票,众人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想要看他最后究竟要怎么选择。
战祁那一头的人倒是显得很淡然,战祁慢条斯理的品着面前的猴魁茶,战毅痞笑着转着手里的钢笔,而战嵘则低头在玩手机,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和小七发短信。
相比起来战诀那一边就要紧张得多,尤其是战诀自己,看到战峥握着投票器犹豫不决,整个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起来,攥着的手心头沁出了汗,紧抿着唇盯着他。
而战峥却握着投票器一动不动。
屏幕上的秒表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转眼间就已经成了最后五秒,就在所有人都屏息等待最终结果的时候,倒数三秒的一瞬间,战峥忽然按下了弃权。
让他彻底站到战诀那边与虎谋皮,他还是做不到。但是让他选择战祁,他心里又多少有点犹豫。
投票到此结束,这个结果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主持人回头看了一眼大屏幕,举着话筒朗声道:“投票结果已经显示在大屏幕上了,关于罢免战祁先生董事局主席投票一事,7票赞成,7票反对,一票弃权,根据结果,本次罢免不予成功。维持董事局原状,请在场的各位法务人员及公证人员为大会作出评定,感谢各位公司高层、股东以及全体职员的到场,散会。”
会议结束,战祁第一个便起身向外走去,战毅跟在他身后,仰头大笑了两声,“哈,痛快!真是痛快!嘿,你们刚刚看到时豫那张脸没有?黑的啊,啧啧,估计回去之后又要吃时老头的排头了。”
时豫怎么样,他倒是没有注意,他的注意力从始至终基本上都放在了战诀和战峥的身上,看得出来,战峥的突然倒戈杀了战诀一个措手不及。
按照公司规定,董事局大会必须要三个月之后才能召开第二次,也就是说,战峥的突然反水,几乎让战诀失去了唯一扳倒他的机会。
而三个月内,想要整区区一个崔灿,对战祁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战峥在散会后也跟着站起身准备走,然而还没迈出步子,便被战诀伸手拦住了。
他一脸的愠怒和愤懑,瞪着眼睛问:“战峥,你什么意思?”
战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什么什么意思?”
“我们昨天明明说得好好的,你今天怎么说弃权就弃权?”
“说得好好的?”战峥闻言嗤笑一声,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蔑然道:“小叔,到底是你记忆错乱,还是人老了?我只记得我说我会考虑,可不记得我答应你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考虑二字,你难道不懂是什么意思吗?”
战诀气结,“你!”
战峥轻飘飘飘的扫了他一眼,转头便向外走去,而一旁的时豫在这场战争中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然也没有多呆的意义,直接带着时夏便走了。
从会议室里出来之后,战峥的心情就一直很压抑,随便打发了助理自己回去,他拿了车钥匙便径直走向了停车场。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走到自己的车前,有人就率先开口说话了----
“出来这么晚,不像你的风格。”
一抬头,竟然是战祁,此时正环着手臂靠在停车场的一个柱子下面,显得很是漠然。
想想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战峥此时面对着战祁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别开眼,不自在的道:“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你助理说你一个人走的,所以我来这儿堵你。”战祁直起身朝他走过来,看他一脸拘谨,反而是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搞得好像怎么回事了似的。放心吧,我不是来跟你计较选票的事情的。”
战峥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像当初时豫背叛他那样,潇洒的站在他的对立面,结果当他真的站在了那个位置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没错,战诀先前是答应了他,事成之后一定会扶他一把,可是那个人既然能做出找时豫合作的事,又怎么能保证战诀一定会扶持他呢?
而他自己也不是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自古以来背叛君主的罪臣都不会有好下场,战祁一旦失势,他也就跟着没了庇护,如果战诀联合时豫整他,那到时候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所以,当他手里握着那个投票器时。他最终还是犹豫了。
战峥抿了抿唇,避开那个沉闷的话题,“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只是来问问你,你和那个辛恬,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想起那晚上宋清歌急切的模样,辛恬算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她心里一定也是关心的,所以他还是想帮她。
战峥倒是没想到他是为了这个来的,怔了一下之后才低低地说:“没什么,就是以前的一个情妇而已,玩儿够了,不想玩儿了。”
战祁微微眯眼,目光幽深的看了他两眼,最终道:“清清说,那个辛恬现在还是很喜欢你,如果你对她也是这种态度,现在取消订婚宴还来得及。你该知道,战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不需要哪个人用联姻给家族带来利益,如果你想娶自己喜欢的女人,没有人会苛责你。”
“她喜欢我?她只怕是喜欢钱吧?”战峥说着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迸裂的恨意,“大哥,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其中的真实情况,作为局外人,也不需要来多说什么。我对那个女人已经没有爱了,更何况她已经嫁了人,我们之间也不可能了。你今天如果是来帮宋清歌做说客的,那么回去大可以告诉她,就说我油盐不进,不识好歹,告诉她不用操这份心了。”
战祁只是探寻的看着他,摇了摇头道:“你可千万别后悔。”
他就是一个最好的前车之鉴,当初自以为是的将宋清歌推到了千里之外,结果过尽千帆才发现自己爱的人是她,只可惜她的一颗心却早已经不完整,再也不肯交给他了。
战峥斩钉截铁的点头,“我绝不后悔!”
“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战祁说罢耸了耸肩,又道:“对了,公司的事,你不需要有压力,想怎么选,大可以凭着你内心的选择去做,不用顾忌我。战诀现在正着急得很,如果我没猜错,他一定会枉顾公司规定,过不了多久,又要召开董事局选举大会。”
战峥怔怔的望着他,“大哥”
战祁笑笑,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两下,“不管你怎么选,终归都是我兄弟。”
他说完便转头朝着自己的车走去,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很快便绝尘消失在了战峥眼前。
坐在车里。许城从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哥,三少那么做你真的不在乎吗?”
战祁闭着眼,仰头靠在椅背上,自嘲的笑了笑。
不在乎吗?
怎么可能不在乎。
那是他一直视如生命的兄弟,结果到最后竟然一个又一个接二连三的背弃了他。只是对于战峥的选择,他的内心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连时豫这个亲弟弟都能置他于不顾,又何况战峥一个义兄弟呢?
说不难过肯定是骗人的,只是因为提前做了心理建设,所以没有表现的特别明显罢了。
见他久久不语,许城也意识到他大约是不想提及这个问题,于是便乖乖的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又听他问:“对了阿城,清清的生日,快到了吧?”
许城刚想点头,转念一想,他回答的这么快,岂不是表示他对宋清歌很了解?以战祁的占有欲,不把他皮扒了才怪。
于是他只好抿唇,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战祁这才睁开眼,望着车顶,自言自语道:“她过生日,我该给她准备些什么呢?”
*
宋清歌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战祁正坐在床边发呆,看她擦着头发走出来。立刻招呼她,“过来。”
她以为他又要像之前每一天一样,给她擦头发,于是走过去刚要把毛巾递给他,却不曾想他却忽然倾身靠过来,紧紧环住了她的腰,将脸埋在了她的怀里。
这样依赖性十足又充满脆弱的姿态让宋清歌有些怔忪,她的双手抬在半空中,甚至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半天才不知所措的问:“你怎么了?公司出事了吗?”
战祁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她,声音闷闷的问:“清歌,如果我失去了战家,一无所有怎么办?”
这个事情宋清歌倒是真没想过。被他这么一说,她才认真地想了想,随后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
战祁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解决办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有什么可担忧的?更何况没有了战家,宋家的那部分应该还在你手上,而且凭你的能力,想要东山再起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心头一暖,“你就这么相信我?”
她只是说:“我只是清楚地知道你有这个实力。”
战祁忽然就沉默了,好半天才低低地说:“清清,当年很抱歉。宋家的产业,我随时可以还给你。”
宋清歌苦笑,“算了,宋家在你手上挺好的。当初我爸爸也说过,你是有经商头脑的人,宋家在你手上,他也很放心。反倒你要是真的交给了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败的连渣都不剩。”
战祁忽然就觉得心里有些发闷,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宋擎天是信任他的。哪怕那个时候他对宋清歌的态度并不够好,可宋擎天却也固执的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看错人,因此才把宋清歌一生的幸福压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到最后,他却让这对父女都失望了。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好半天他才说:“我今天,和战峥谈过关于辛恬的事情了。”
宋清歌这才激动起来,“真的吗?那战峥怎么说?他会对恬恬负责吗?”
战祁抿了抿唇,沉声道:“他说他已经不爱辛恬了,所以他还是会继续自己的订婚典礼。”
“他怎么能这样?”宋清歌立刻气愤的跺脚,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点责任心,辛恬都怀了他的孩子,他居然还
“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你回去也告诉辛恬,把战峥忘了吧。”
宋清歌直接推开了他,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冷笑一声道:“忘了?你们男人说的可真是轻松,这种事情是能说忘就忘的吗?说到底,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没有责任心,也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
被她这么一说,战祁也有些恼了,立刻豁然起身怒道:“宋清歌,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战峥和辛恬是他们的事,你不要说的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那样的。”
宋清歌也仰起头,不甘示弱道:“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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