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
鱼初笙从小到大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你无需言语,有人便已经安排好一切。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曾言语。
鱼初笙喝了洛云清端来的补药,又吃了宫女送来的早饭,被洛云清扶着来了太宁宫。
太宁宫是宣文帝生母,凌太后的寝宫。
如今还未封后,凤位空缺,后宫中的事情自然都是凌太后做主,昨日鱼初笙被宋淑妃的人带到望兰宫施刑的事情,本是无人知晓的。
但洛云清前去救人,砍了那一杆子人的手,又把人都押下了,动静着实不小,不仅宣文帝,连太后都听说了,了解了事情的大概,要为自己的皇孙女做主。
洛云清扶着鱼初笙到的时候,大殿内真是挤满了人,这一看,就知道是大事。
宣文帝坐在凌太后右边,一脸凌厉,又好像有些耻辱。
这就是他的后宫。
大殿中央,一排用白布包着右手的人齐刷刷的跪着,场面颇有些壮观。
钱贵妃挨着宣文帝坐,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但可以看的出来,虽然这些日子因为洛似锦的事没少担忧,却依然维持着端庄贤淑的模样。
宋淑妃和李昭仪都站着,许是皇帝猜出了屹歌和洛似锦的事和她们脱不了干系,没有赐座。
两边站着两排宫女,殿外守着几个侍卫。
鱼初笙的心微微提了提,很淡定的被洛云清扶着进了殿。
她一会儿一开口,牵扯到的,将是数人的命运。
但她绝不会枉顾真相,即使多么艰难,也要说出来,让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暴露在阳光之下。
她和洛云清一起见过诸位大爷,才敢抬起头看她还是第一次见的凌太后。
凌太后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着深蓝色的衣裳,腕上带着一串檀木佛珠,青丝中已隐有白发,一张脸有些清瘦,双眼犹见当年风韵。
怪不得小公主病时不见她来探望,应该是刚吃斋念佛回来。
鱼初笙的观察力一向是过人的。
凌太后先是看了一眼洛云清,缓缓地说:“清儿,你倒是又瘦了,让你去军中坐镇,苦了你了。”
清儿?这太后怎么对洛云清如此亲昵?
鱼初笙不禁抬眼看了一眼洛云清,他微微颔首,面上依旧一片清冷,淡淡地说:“让太后挂念了。”
洛云清母妃早逝,那时他尚且年幼,先皇一向对他疼爱有加,便让他入了当时还是皇后的凌太后门下。
说起来,凌太后也算是他的母后,凌太后又是宣文帝洛云得的生母,因此,洛云清自小和皇帝关系就不错。
也因此,洛云清一直感念凌太后和宣文帝。
凌太后轻叹了口气,说道:“清儿长大了,和哀家不亲了。”
宣文帝轻咳两声,替洛云清解围:“并非如此,六弟一进宫就跟儿臣说想要去看母后,可母后前几日都在祠堂吃斋念佛,六弟才没去打扰。”
洛云清微微垂垂眼眸,回答:“确实如此。”
凌太后这才点点头,扫视一眼大殿中央跪着的众人,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宋淑妃和李昭仪,声音带了几分凌厉:“哀家只在祠堂待了几日,这后宫,就乱成一团了,你们眼中,可还有哀家,可还有皇上!”
宋淑妃和李昭仪连忙跪了下来,身子颤了几颤,道:“太后娘娘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