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第一次遇到在轻功上能够跟自己一样变化诡异的高手,而且是先天高手,知道即便自己再次转折,恐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郁闷之下,立即手心扣住仅余的一枚“阴雷珠”准备在敌人近身之际,跟这王八蛋一起“光荣”喽。
壮汉阴声大笑,急速飞至,眼神中凶光闪闪,仿佛已经看到对方被自己大卸八块。
咻——
一支劲箭恰于此时飞来。
壮汉意外的神色一闪而逝,挥钹抵挡“当”的一声巨响,如同洪钟轰鸣,壮汉一声不甘心的怒吼,身形被劲箭带得向外飞坠。
叶清玄轻松落至城头的时候,一声喝骂从城外传来:“爆熊,你他娘的给我等着……”
叶清玄转头眺望,远处康延年的身边,一个巨硕的壮汉,两米多的身高,手里拿着与身高同等的巨弓,身畔还有两人扶着一杆三停板门刀,那雪亮的大刀片足有半扇门那么大,一身厚重的铁甲,膀大腰圆,气势极为雄壮。
吼吼吼——
一阵沉闷的大笑,那“夺天七兽”之一的爆熊大声狂笑道:“嗔目头陀,有种别跑,跟洒家大战三百回合——”
叶清玄摇头自失一笑,第一次听到这“爆熊”之名,原本还以为是个身强力壮的混人,想不到,这身强力壮的猜想是对了,但其为人却绝不愚笨,相反竟是这么一个气势雄壮的将军形象。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身板,这样的猛将,简直如典韦在世,恶来再生。
呜——
一阵号角连鸣。
城墙下的魔门大军,潮水般退却,敌人的进攻被打退了。
而此时,天际刚刚泛起一片鱼白,又一日的清晨到来了。
城下的魔门大军轰隆隆地开始了拆迁工作,大片的房屋被推倒,里面的木料被集中到了一处,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
那魔门中人,竟然在一夜攻击未果之后,开始打造起攻城器械,而且瞧这样子,竟是不破“云岚堡”誓不罢休的模样。
难道他不怕季定师班师回归,将他们歼灭在城下?
叶清玄心头笼罩着一片阴云。
老季人不见了,这他儿子要是死在外边,这季家还有谁能当家做主呢?
“喂——”
正在冥思苦想的叶清玄突然被一声招呼声惊醒。
远处墙头那个魁梧的爆熊朝着他招着手“小兄弟好身手,何不过来一叙,陪洒家喝他娘的一坛子酒?”
叶清玄长舒一口气,大声喊道:“要是一人一坛子这酒才能喝得,否则怎么够劲!”
那爆熊一愣,继而仰天狂笑:“哈哈哈,直娘贼,果然狂……好,一人一坛子,不醉不归!”
在城墙内一处被征集的宅院内,与段散石抵脚而眠的叶清玄悠悠醒转。
整整一夜的厮杀,从堡外杀回堡内,又在城头与魔门战斗到天明,最后跟着爆熊喝了一坛子酒,吃下了两斤牛肉的叶清玄,直接在墙头抱着酒坛子就睡着了。
若是普通的厮杀,叶清玄几日几夜都不知疲累,但前后与太多高手交锋,光是“魔星”高手就干掉了十几个,先天高手也碰到了两个,这神经一直都是绷得紧紧的,真气也亏耗的厉害,一坛子酒下肚,胃里一饱,身上一暖,叶清玄疲累已极,难以自控地睡了过去。结果被人连着受了伤的段散石,一同送到了这处修养,一觉醒来的时候,又已是黄昏时分了。
难得一日的平静。
魔门为了赶至攻城器械,整整一天都没有攻城。
该夜袭为正攻,魔门的举动有条不紊,显然其组织者不但是武功高强,而且颇通兵法,懂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在攻城器械没有完工之前,完全沉得住气。
这是一处颇为宏大的宅院,应该是季家某位直系亲属的住房。
叶清玄一推开房门,走进前堂,眼前出现的数人,不由得让其大喜过望。
“你们没事啊?”
“你个小牛鼻子,看我回来了这么〖兴〗奋,咋地,不打架你想我了呗?”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光头大汉狂狮雷暴,只是现在他话虽然嚣张,但面相却是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大腿打着绷带吊得高高的,一条手臂也是如此,看来被人用重手法折断了手脚的骨骼,身上也是数处带伤,血迹顺着绷带还往外直冒。
“行了,你少说两句话吧,都这样了,还逗什么闷子……”
双臂奇长的戾猿,躺在两张檀木桌并成的简易床上,身上就肚子上的一处伤口,但明显是被人捅了个对穿,没挂掉都是因为先天高手的真气护持,会来后被浣叶连夜手术,方才活了下来。
“直娘贼,狂狮你他娘的别想动我的酒友,现在他比你值钱,你个娘们样,一坛子酒就灌翻你,还老找人打架,就你这腿脚能干个球?”一身铁甲的爆熊,就坐在狂狮的对面,一说话,震得房子都嗡嗡直响,身上的甲片哗啦啦直颤。
“滚犊子,你个傻熊——”
“夺天七兽”都是一同长大,一同受训,一同生死,乃是至交好友,这次听说狂狮、戾猿受了重伤,爆熊特意过来看看,嬉笑扯皮,都是常事。
“咦?煞鹏和鬼虎呢?”叶清玄坐在一处长椅上,张口问道。
“那两个王八蛋,一根毛都没伤到,现在在城墙上值勤呢……”
“你们昨晚上没遇到什么危险吧?”叶清玄关心地问道。
“没危险?”狂狮一瞪眼睛,抬了抬受伤的胳膊,问道:“你眼睛瞎啊?这叫没危险?老子蛋黄都快被人打出来了……一手一脚,骨骼尽碎,每个三年五载能好?到时能不能再用力都是个问题。”
叶清玄扒楞了一下狂狮的胳膊,撇了撇嘴,说道:“不过是骨骼碎了而已,经脉又没事,用得什么三五年,用了我的‘黑玉断续膏’,保你百日痊愈……”
说完话,从怀里直接丢出一个小药盒来。
“百日痊愈?”狂狮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当老子是崴了脚脖子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