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
“市委里没有姓安的领导啊?”钟成早就知道安若素是干部家庭出身,但是不知道他爸爸是谁。
“我跟我妈妈姓。至于我爸爸是谁,天机不可泄露!总之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再见!”
钟成说:“我求你一件事,好吗?”
安若素说:“如果你是想求我,要我爸爸照顾你,那就不必开口了。”
钟成说:“不是这。我想求你,抽空到河西去看我一下,安慰安慰我,好吗?”
“这个可以。”
“但是你不准带女男朋友去。我受不了那刺激!”
安若素嫣然一笑,说:“哪那么多要求?走了。”
望着安若素俏丽的背影,钟成想,但愿你提供的消息属实,这样我就会离你越来越近,而不是渐行渐远。
夏末秋初,骄阳似火,正是对红苕进行薅草、管护的时节。钟成与胡家镇副镇长胡佳伟一行5人从镇委会出发,一条水泥硬化的村道蜿蜒爬行,水泥路的尽头,出现一个村庄,钟成以为这里就是河西村了。但询问同行的河西村支部蒋书记,他给钟成浇了一盆凉水,还得顺着剩下这条烂泥路上山,约40分钟路程才能到达那里。
几个人继续沿着坑洼、蜿蜒的山路前行,山路蜿蜒曲折,路两旁杂草丛生,藤蔓遮蔽。到达河西村,几个人都累得不行,钟成也早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村子里有30来家,坐落在快到达到山梁的一块较为开阔的斜坡。周围绿树环绕,流水潺潺,一排安宁祥和,适合纳凉避暑,真是天然的养生休闲场所。只是由于交通条件和其他因素制约,确实显得很萧条,很败落。
胡佳伟让蒋书记给钟成安排一个房间住下,蒋书记为难地说:“这里的房子都很破烂,钟科长估计住不惯。我看就不用住在这里了,我建议安排钟科长再镇上住下来,钟科长有什么事,通知我们去镇上就行了。”
胡佳伟就说:“也行。以前来扶贫的同志也是这样安排的。钟科长,你已经来到了现场了解情况了,扶贫是一场攻坚战,也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们回去慢慢商议。”
对于上面派来的扶贫干部,大家一直都没有报什么希望。来的人大都是来混时间交差的,想他们干出什么成效,很难。以前也经常有人来开展扶贫工作,但是都只是空谈了一些方案,没有任何起色。
钟成说:“那可不行,我必须在这里住下。我也是农村人,条件艰苦一点,不碍事的。”
看钟成坚持,蒋书记想了一下,就说:“那你就到村东头艾杏娇家里住吧。她家里房子好一些。人也热情。”
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起来。
蒋书记说:“还有更好笑的,他男人的名字叫杨伟,一个艾杏娇,一个杨伟,杨伟最后被克死了。”
“什么样的名字不好叫,偏偏取这样的名字?”胡佳伟说:“人怎么样?蒋书记,可不能让人把我们的年轻干部拖下水啊?”
蒋书记说:“这哪能?不可能的事。这艾杏娇虽然是个年轻寡妇,但是长期不在家,把房子的钥匙交给我管理。”
大家在艾杏娇的房子里一起商讨了一下脱贫致富的方案。关于脱贫致富,其实大家早就有一致的主张,那就是要想富先修路。有了路,完全可以依托得天独厚的天然生态优势和资源优势,把撂荒的耕地开垦出来,大力发展林果业和养殖业,以此来作为产业支撑,增加收入,实现脱贫致富。
为什么一直没有落实呢?思路很清晰嘛!钟成问。
蒋书记说:“一是资金问题,二是观念问题。资金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刚才过来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这条烂泥路快要到村子里的一段,旁边都是坟茔,要想修成宽一点的公路,要搬迁许多家人的祖坟。这里的人穷死都不干的。前年,有一个老板准备投资修路,但是工程刚刚启动,几乎全村的人都要来拼命。没办法,只好作罢。”
原来如此。
这个难度确实很大。钟成也皱起了眉头。钱的问题,他有备而来。但是这挖坟的事,他一时还想不出办法。
他苦笑道:“贫穷是一种病,病有病根,穷也有穷根。要想改变河西村的落后面貌,必须挖掉这穷根。河西村的穷根表面上是这条路,实际上我们的封建观念。”
蒋书记说:“这也不是一会半刻能改变的事,今天就先住下吧,我们慢慢想办法。”
当晚,钟成就在艾杏娇家里住下了。
钟成睡在床上,想起这女主人的名字就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