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贾峪今天是铁了心要闹事,以往搬出贾家的老祖宗来,他也就怕了。
可如今,他不仅不怕,还将火烧到了与她无关的林修然身上。
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虽然她对林修然也颇多微词,并不喜他,但他们之间就是清清白白,他不能让他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将他扯进他们家的家事来。
不屑与贾峪解释的她,终究还是开口了。
“贾峪,你不要随随便便便污蔑林副堂主。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进林副堂主的房间,还设下结界,绝非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不过是有要事相商。至于你信还是不信,于我无关。”
她这话,不仅是说给贾峪听的,也是说给戒律堂那么多个竖着的耳朵听的。
“哈哈,有要事相商,云大堂主,你真当你丈夫我是三岁小孩吗?有什么事,需要连着商量一个月,你倒是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
贾峪自然不信云裳仙子的话,冷笑道。
“此事乃仙庭机密,请恕我无可奉告。贾峪,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云裳仙子也不再愿跟贾峪废话,祭出了身上的红衣剑,要将他绑回贾家中去,好让他不再在这里丢人现眼。
不过,似乎不用她动手了。
不知何时,门外,走来了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
那人,只要在仙庭里待得久的,大概都能认得,人人都叫他福伯,乃是贾家的老管家,积年的筑基期修士。
今日,贾峪前来仙庭戒律堂大闹一场。
而闻讯赶来的贾家老管家福伯,自然是要把他家的这个少爷给提溜回家,好让他不再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走了进来,恭敬地给面前的云裳仙子做了一揖,问了一声好。
之后,才忽地手一指,袖间飞出一条伏妖绳,将眼前的贾峪手脚嘴巴全裹住,让他全身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
“少爷,老太爷叫您回家,我这便带您回去。”
他说着,那佝偻的身体,便扛起了已然被裹成粽子一般的贾峪,准备离开。
“福伯,辛苦了!”
云裳仙子收起了红衣剑,轻声说道。
她不知为何,有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不过筑基期的贾峪,就如一座压在她身上的大山,把她这个金丹期巅峰宗师给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少夫人放心,老太爷说了,贾峪少爷回去之后,一定会严加看管,以后,绝对不会给少夫人添乱,请少夫人放心便是。我贾家,一定会是少夫人坚强的后盾,不会因为一个姓,就弄出什么令人寒心的事。”
这话,是福伯用传音入密说的。
只有云裳仙子能听见。
在其余人的眼中,他们只看到了福伯头也不回地扛着贾峪,一言不发地便出了仙庭戒律堂的大门,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云裳仙子听着这句话,那原本因为贾峪而寒了的心,终于又恢复了一丝暖意。
只是,她脸上仍旧表情不改,冷冽如霜。
她又恢复了以往那个威严的戒律堂堂主的模样,对那屋中一双双目光灼灼的眼睛喝道:“都看着干嘛,都给我接着干活!”
那一双双眼睛,便似真的受到了寒雾侵袭一般,眼睛都有些发冷。
他们都不由地转过头去,埋下头,假装认真工作。
该处理公事的去处理公事,该抓人的去抓人。
戒律堂,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忙碌。
而就在这时,那方才还一直紧紧关着的那扇副堂主房间的房门,终于在此刻打开了。
林修然推开门,从屋内走了出来。
然后,径直走到了云裳仙子的房间。
他若无其事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又将房门关上,最后,设下了一个防止他人窥探的结界。
他才不管什么瓜田李下。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