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杀猪刀还在滴血,他们都有点心里发慌。
雷剑把杀猪刀在身上蹭了两下,手腕一动,袖进了袖筒。
“以后遇到敌人尽量不要惊动,更不能暴‘露’咱们这支小部队行踪,一旦引起敌人注意,我们会很麻烦,都听清楚了吧?”
雷剑扫了战士们一眼接着说道:“走。”
翻过一道山梁,九匹战马停在坡下一片小树林,雷剑端着望眼镜往前面扫视,看不到有敌人活动的迹象。
牛大力的肚子‘咕咕’叫,不但自己能听到,就连身边的人也听到了。
好像有传染似的,战士们的肚子都开始叫唤了。
饿呀,又渴,战士们骑马冲出王家集,马背上颠簸又跟小鬼子贴身格杀,现在一个个都觉得饥渴的受不了了。
王晓亮嬉皮着脸说道:“小姐、姐夫,不、不不,嗨嗨,我叫习惯了不好改,这样好不好雷剑哥?我要是一时说漏嘴,你就当我叫你外号,这总行了吧?”
雷剑坐在马背上,由着战马‘性’子来,快慢他并不理会,看王晓亮一脸的坏笑,他也玩‘性’大发的说道:“你小子再叫我小姐夫,我就真的把你杀了。”
他说着杀猪刀已经到了手里,在手中玩‘弄’的笑说道:“这把杀猪刀啊,不知用你王晓亮的血喂出来,是不是还会更厉害些?”
“别、别别、小、不,雷剑哥,叫不叫小姐夫,这事以后再商量,眼前最要紧是‘弄’点吃的填填肚子,我这不争气的小瘪肚,叫唤的‘挺’凶,实在受不了了。”
王晓亮看雷剑一直看着他笑,他大着胆子接着说道:“哥,咱们随时会跟小鬼子动手,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你怎么也要叫弟兄们填饱肚子,就是跟小鬼子拼命战死了,也是个饱死鬼不是?”
雷剑不能说王晓亮说的没有道理,他看了一下从小鬼子身上抢来的手表,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从早上到现在,战士们没进一点粮一口水,就连他都有点‘挺’不住。
雷剑要赶紧想办法填饱战士的肚子,他端着望远镜朝山下看,看来看去发现在山坳树林里有一户人家,不居高临下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他一挥马鞭说道:“跟我走,先填肚子。”
住在山坳里的那户人家,两间破草房,屋顶草已经不多,勉强能遮风挡雨,‘乱’石堆砌的院墙,看样子一脚就能踹倒。
此时正坐在街‘门’口的一个老大爷,手握砍柴刀,正在劈树墩,看来是用它来烧火做饭。
老大爷砍一阵子抬头看了看南面的山,昏‘花’的老眼好像看到几匹马,从山坡上冲下来。
他不知是什么人,擦了擦昏‘花’的眼,突然站起来,拿着砍柴刀颤巍巍的跑进院子。
老大爷对屋里喊道:“老婆子,快把‘门’顶上,杀人的小鬼子冲咱们家来了。”
老婆婆踮着小脚跑到院子,转着圈找到一根粗一点的树桩,老两口把街‘门’死死顶上。
说是街‘门’,其实就是用几根粗细相差不大的树干钉起来,大白天里外都可以看到。
雷剑带着战士骑马来到‘门’前,一个战士跳下马,狠劲敲打柴‘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两口把街‘门’顶上,跑回屋爬上炕,躲在炕旮旯,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突然听到‘门’外敲打声,两位老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老大爷颤声安慰道:“不怕、不怕,小鬼子要是进来,我就跟他们拼了。”
话音刚落,只听‘咚、咚’两声,老大爷赶紧趴在漏风的窗子往外看,看到跳进院子两个小鬼子,手里端着枪,向屋里走过来。
老大爷豁上了,嘴里说着:“是祸躲不过,小鬼子敢闯进屋,我豁上这把老骨头跟这帮畜生拼了。”
他说着提着砍柴刀‘摸’索着蹭下炕,走出内屋。
雷剑看叫不开‘门’,他从马背上跃起,飞身越过不高的院墙,声音很小的落进院子。
另一个跳进院子,身子趔趄的脚下挪动,发出‘咚、咚’两声。
雷剑不敢太惊动这户人家,还没走到屋‘门’前,就温声问道:“家里有人吗?我们是过路的,求碗水和,麻烦了。”
另一个是王晓亮,听不到屋里有回声,快走几步来到屋‘门’前,刚想推‘门’直入,被雷剑一把拽住。
雷剑再次问道:“要是屋里有人请开开‘门’,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求碗水喝,打搅了。”
王晓亮听不到屋里有人搭话,奈不住‘性’子,猛地推开‘门’,突然‘啊’的一声弹跳后退,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