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的人就是一个大笑话了。
如果淮南王手上有了元朔犁跟耧车,他早就名满天下,被百姓视作贤王。
皇帝对绢帛上的耧车视若珍宝,大匠作亲自领命按照图纸制作耧车,并且将元朔犁与耧车视为皇国最高机密,直到施行天下之后才会解开。
云琅要求的上林苑土地,皇帝一口回绝,直到长平再三解说有必要在皇家禁苑里面建立一座司农寺农庄,皇帝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在骊山脚下,渭水之滨划出一块三千亩的土地,专供研究培植张骞得自西域的那些良种。
“两千万钱!这就是这三十顷荒地的价格!”长平看了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少年良久,才缓缓说出了皇帝的原话。
“这么说,农庄不但要为朝廷免费培植新庄稼新作物,还要用关中良田价格的十倍来购买这一片荒地,公主,这是陛下的另一种拒绝方式吗?”
长平公主点点头道:“应该是,这还是陛下看在你已经是羽林郎的份上给的恩赐。
当然,这价格是陛下随口说的,陛下说完之后自己都笑了。
但是啊,君无戏言,假如你真的拿出两千万钱,这块地就是你的,且无人敢动你的土地分毫,即便是我汉家皇族也不能。”
云琅忽然笑了,苍白的脸上浮起两坨红晕,这让这个少年在这一刻美的不可方物。
他的两只拳头握的紧紧的,青筋暴露,微微有些颤抖,只是脸上的笑容依旧和善。
“就凭陛下开了口,这三十顷地就值两千万钱,再加上长久两字,这块地我买了!”
云琅的拳头还是重重的敲在案几上,只是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云琅的表情变化全部落在长平的眼中,她端起擂茶啜饮了一口笑道:“你得先有两千万钱!”
“我只有大概两百万钱!”
“不错啊,十来岁的少年一口气拿出两百万钱的可不多。
剩余的一千八百万钱你打算怎么办?”
云琅挠挠脑袋尴尬的瞅着长平道:“能不能先欠着?”
“哈哈哈哈”
长平笑的花枝乱颤,胡乱用手指指着云琅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欠陛下钱的人你算是我国朝自开国以来的第一个。”
云琅笑道:“这没有什么可笑的,只要运作得当,两千万钱没有您想的那么多。
国朝为筹措军资鬻爵的时候两千万钱只不过是民爵乐卿的价格,不算多。(汉武帝有鬻爵的习惯,价格奇高。)”
长平笑道:“鬻爵是国朝大政,岂能与土地相提并论?你先想想怎么弄到一千八万钱吧!”
“真的不能欠钱?”
“真不行!”
“既然如此耧车没有赏赐吗?”
“有,所有财物本宫为你换成钱财,大约一百万钱。
如果你还有耧车一类的东西要卖,可以直接找本宫,总会给你一个好价钱。
时间不急,陛下既然已经许诺了,只要你有两千万钱,就能立即找上林署划地。”
长平走的跟上次一样愉快,没有半点尴尬或者要帮助云琅的意思,跟霍去病说的完全不同。
云琅叹了口气,皇家就是皇家,不把一个人的价值榨干,是不会松开鱼饵的。
“陛下发话了,你现在就算是想不买也不成了。”霍去病带来了一个不算大的箱子,里面放着十几个颜色各异的金锭,这是他全部的身家,其中祈福的金葫芦就有七八个,估计这是他每年收到的生日礼物。
“在大汉最赚钱的买卖是什么?”云琅将小箱子还给了霍去病,他很缺钱,但是啊,缺的是两千万钱,不是霍去病手里的几十万钱。
“东海有鱼盐之利,本一而利十。”
云琅摇头道:“算不得,区区十倍利,就要冒着违反国法被杀头的危险,我们不干。”
“朔方牛羊满坑满谷,匈奴不知买卖,常常以一柄铁刀就能换取良马两匹,只需千里路途,就能有百倍之利。”
云琅摇头道:“匈奴喜怒无常,这样的生意做起来,被匈奴人抢劫杀掉的可能性也比做生意成功的可能性高一百倍,不可取。”
“听说有人去玄菟郡捕奴,如果有遇到颜色周正的扶余奴,经常获利千倍,万倍。”
云琅已经不指望霍去病能给出一个好的答案了,原来,捕捉高句丽人为奴,从高句丽这个国家还没有建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难道还有更加赚钱的法子?”霍去病很不服气,他在军中也算是见多识广,这些法子都是听校尉们闲谈的时候说起的,被云琅鄙视,让他很不舒服。
“其实我有一个能在最短时间中赚大钱的法子,就怕这事开始之后,就再也收拢不住了,我们如果干了,遗臭万年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