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不明白,满世界人都知道刘陵是密谍,为什么她还能继续留在长安三辅干自己的事情?
这中间不知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上一次云琅把豆腐弄出来,就被长平好好的查问了一番,如果不是云琅还有点用处,早就被当做淮南国的密谍给砍头了。
从曹襄,霍去病,李敢这些人丰富的表情中云琅大概能猜出来几分,刘彻可能真的跟自己的堂妹有些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刘陵也似乎知道自己不是很受人欢迎,进了窑洞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山谷里安静的厉害,两支大军纠缠着跑去了别的地方,留下骑都尉不但要帮着他们看守营寨,还要照顾伤兵。
北大营,细柳营以及勋贵军伍中的后勤营地就是一个大猪圈,到处都是伤兵们留下的污秽。能走动的伤兵宁愿躺在野地里等死也不愿意留在伤兵营。
雷被军伍的伤兵营与北大营伤兵营没有什么差别,一样的肮脏,一样的屠夫模样的大夫,一样的污秽遍地。
可能都是老兵的缘故,他们没有多少人怨尤人,也没有人呼抢地,自我感觉能活下来的军卒默默地吃饭,默默地忍耐,等待伤口自然复原。
自我感觉要死的军卒,则瞪大了眼睛瞅着帐篷顶部,努力的呼吸着,期望能制造奇迹。
打架的人都走了,这里霍去病的官职最大,于是,这个愣头青就下了一道很没道理的军令,将两方的伤兵聚拢在一起,安置在窑洞里。
无论如何,窑洞里要比帐篷好的太多了。
对于军中的大夫,骑都尉自然知晓该怎么办,四个大夫嚎哭着被剃光了所有毛发,丢进石灰水里浸泡了半个时辰,确定他们身体上不可能再有细菌存活,这才用清水洗干净,再给他们穿上用开水煮过的麻衣。
剩下的活计就好办了,该锯腿的锯腿,该剁手的剁手,该挖肉的挖肉,该把伤口缝上的就给缝上。
云琅只会这么多,想要更多的法子也没有。
“下一个。”云琅疲惫的道,已经干了一早上屠夫的活计,这时候他真的已经算是心力交瘁了。
一个被洗的很干净的老兵被抬了过来,云琅低头一看不由得笑了,这个人他认识,就是昨日里跟他讲大道理的那个老兵。
老兵的看了云琅一眼道:“别费功夫了,如果司马好心,就赏老汉一些酒,让我活活的醉死,这该是最好的死法。
云琅瞅着他肋下的那个大洞笑道:“肚子都漏了,还喝什么酒啊,能活着还是好好的活着,你被长矛给捅穿了,不过还好,没伤到内腹,清理过后,只要没有炎症,活下来不难。”
老兵皱皱眉头道:“刚才在外面,听你这话已经了六遍,总骗人可不好。”
云琅指挥大夫用开水煮过的刀子割开他的伤口,开始用柳枝水清洗他的伤口,大夫清洗的很用心,这就让老兵痛不欲生了,眼看他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云琅叹息一声,还是取出酒壶往他的嘴里灌了一些酒。
老兵突兀着眼珠子硬是将酒水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而后大喊一声,就昏死了过去。
大夫胆怯的瞅瞅云琅,云琅淡淡的道:“继续。”
窑洞里腥臭难闻,云琅解下包在口鼻上的麻布,叹息一声就出了窑洞。
霍去病跟李敢追着苏凉大军的背影继续去观摩战事了,曹襄躺在躺椅上,愣愣的瞅着蓝,已经看了一。
刘陵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洗澡,从昨日来到骑都尉营地到现在,她已经清洗了不下六次身体,也不知道她的身体到底有多脏。
一个断腿的老兵懒洋洋的靠在窑洞墙壁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饼子,他的断腿处已经用烙铁烫过了,如今伤口上蒙着油布,有一个年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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