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双方来来回回打的‘激’烈,但周边高楼大厦林立,窗户多如牛‘毛’,几十个变异体又分散各处,所以大多数子弹和炮弹都落在空处。
“嚓”一位为机枪接上弹链的副机枪手停下动作,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臂,刚才一道骨刺擦着他身侧飞过,划破了他穿在身上的生化服和他的右臂肌‘肉’。就在他低头查看的片刻功夫,伤口迅速溃烂流脓,他感觉不到疼痛,却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变异体身体里弹‘射’出的骨刺,肯定也带有病毒吧?被普通丧尸抓到咬到都会被感染变成行尸走‘肉’,更何况被变异体的骨刺划破肌‘肉’?
“小包!”战友嘶声呐喊,被称作小包的战士却恍若未闻,呆呆地盯着自己的伤口。
“小包!隐蔽!”喊声更加尖锐,甚至盖过四周呼啸不止的枪炮声。
小包依旧不理会,猛然后退一步躲过战友伸过来拉他肩膀的手,拔出腰间的手枪抵在自己太阳‘穴’上。
“小包,别!”虽然此时最正确的做法是立刻给小包脑袋上来一枪,帮他一把,可这么多天朝夕相处,彼此不知道多少次相互救命,这种过命‘交’情的兄弟,哪里下得去手。
小包扣住扳机的食指动了动,却没扣下扳机。
看着小包放下手枪,他身边担心他的战友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点放松,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想法:小包应该自杀的被感染了就没法救,他不自杀,就是把选择的痛苦留给别人,留给与他最亲近的自己。
“王队!”小包突然喊了一声,开始扒自己身上的生化服。
王海看向小包,愣了半秒钟随即明白小包想做什么,喊道:“小包,不要!”
但小包心意已决,王海的命令他只当没有听到,他扯下身上的生化服,解开防弹衣,扔下防毒面罩,弯曲双‘腿’跳出沙包堆,脱离阵地朝着前方不管不顾地飞奔。
我死定了。小包心想,但我不要像个懦夫一样举枪自杀,我不要这样一个没有意义没有价值的死法,我要冲出去,我要拉几个狗娘养的变异体垫背,我要死也是像前辈们一样死在冲锋路上。
生化服太重,防弹衣太重,防毒面罩也太重,他们会影响到我奔跑的速度,我是个死人,我不需要他们,我只需要全力往前跑,给王队他们创造机会。
小包的奔跑与常人不同,他时而左右跳动,时而就地翻滚,时而手脚并用做出各种无规律可循的动作。这是教官教给他们用来躲避狙击的战术规避动作,他从来没有学好过,直到现在,他终于在真正的战场上,用出了教科书般经典的躲避动作,毒液沾不到他,骨刺碰不到他,毒烟使他肌肤溃烂,内脏腐蚀,但同样不能阻止他。
“王队——”
在失去力气跌倒前,小包用尽全身力气吼叫,王海紧咬着牙,不断‘射’击,小包将自己当做吸引火力的靶子,为他指明了那些藏身在高楼中的变异体的位置。
小包靠着仅存的模糊意识,拉开战术带上手雷的拉环,扑向前方的变异体,此时他离冲向国贸的变异体们仅有一步之遥。
“嘣”
爆炸声响起,小包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