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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既然明知领导干部们的家属可能有危险,为什么在对变战线上最为活跃最为积极的十九局和远救会没有采取行动呢?
这个问题,越往下探究,越让人心生恐惧。
战乱纷争总是伴随着权力洗牌,谁敢说觉醒者议会就真的没有半点野心,一心忠于国家忠于人民?
假如以觉醒者成员为主导的远救会和十九局意图获取更多的权力,他们要怎么做?分蛋糕的座位就那么多,既然有新人要挤进去,自然要先把老人踢出去,还有什么办法比借刀杀人更好呢?
放任变异体控制高干家属,放任变异体入境威逼利诱,胆敢与变异体蝇营狗苟的人统统扫出高位,既能兵不血刃地进一步扩大自身权力,又能对国家机关进行一轮清洗,将那些立场不坚定思想觉悟不深刻的干部扫出抗战的队伍,排除隐患对十九局与远救会来说,还有什么办法比这更妙吗?
只是他们怎么敢冒险将党的高级干部放到变异体的魔爪里考验?如此不人道,如此犯忌讳的事情,他们怎么敢做!
即便汪百宁这几十年来已经经历过数次无所不用其极的权利斗争,他仍对这样的手段感到齿冷和愤怒。
“你们好大的胆子!”汪百宁无视了颜望野伸过来的手,对他怒目而视。
“呃?”颜望野有着敏锐的洞察力,擅长察言观色和破解谜题,代入到汪百宁的视角将事件重新梳理后很快便猜出了汪百宁出离愤怒的缘由,而后不禁苦笑。
这种事情,没法解释,汪百宁是个在大染缸里浸淫已久的老油条,城府极深,一时失态后只会更加多疑,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轻易相信,强行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再者,汪百宁书房里还有窃听器和录音设备呢。”颜望野心想,“有些话是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的,得想个办法让误会不至于变得更深。”
僵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功夫后,颜望野缓缓收回右手,看着汪百宁那双怒火渐隐重回平静的眼睛,沉声说道:“汪书记,我知道您在想什么,但是请您相信,事情绝对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我们这样做都是有苦衷的。”
汪百宁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之所以在您房间里安装窃听器,是因为我们怀疑变异体已经渗透到华夏境内企图腐化策反某些干部。”颜望野继续说了下去,让汪百宁微微一愣,“这是中纪委、十九局与我们调查小组联合展开的调查行动,绝对没有任何针对您个人的意思,并且中纪委的同志会保证您的隐私不被泄露。”
随后,颜望野当着汪百宁的面,走到翻倒在地的办过桌前,施施然从里面取出一个极其先进的窃听器。
“对了,有件不久前刚发生的事想告诉您。”颜望野又走到汪百宁自行安装录音设备的书柜前,一边伸手一边回头笑道,“秘密巡视组一周前就已抵达南都,现在江北省省委书记杜心鹿、省长郑成杰已经被两规,您应该很快就会得到通知。”
汪百宁又一次眼冒金星,多亏了现在身体素质远超以前,否则今天这轮番刺激恐怕能让他躺上病床。
取出录音设备后,颜望野亲手替汪百宁扶正翻倒的座椅,似笑非笑地说道:“恭喜啊,汪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