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的杂役兵都意识到了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从第一个杂役兵看到了一把落在自己脚边的战刀的时候,他们就意识到机会来了,看守武库的缅甸兵死的七七八八的,要不然就是小猫三两只不成威胁,敌人来袭击正好,不仅仅给缅甸带来了灾祸,也给他们带来了机会。
捡起战刀,一大群人一大群人围在一起,虎视眈眈的看着那剩下来的小猫两三只,那些不知所措的缅甸兵还在迷茫间,忽然看到了一群围上来的杂役兵,神色不对劲,眼神凶狠,他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些杂役兵一拥而上,将剩下来的少数缅甸兵杀死,然后冲进武库选择自己喜欢的武器,成群结队的或者朝着东边杀或者朝着西边杀,他们都是莽应龙莽应里四处征伐所抓住的俘虏,他们有自己的家乡,他们不愿意让缅甸人好过,同时也很想回家,所以,同样家乡的人就聚在了一起,一起杀出一条血路。
还有一些和缅甸人有灭国灭族大仇的,终于找到了报仇的机会,拿着滴血的战刀,他们在大营里面到处找缅甸人杀,将自己压抑了数年的怒火全部倾泻出来。
赵虎和所部明军骑兵已经找到了缅甸军的粮草大营,并且攻了进去纵火焚烧,看到熊熊燃烧的大火和阵阵的粮食香味,他们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既然如此,就不再停留,赵虎朝着天上释放了绿色的信号弹,绿色的烟雾在空中显得十分的显眼。
萧如薰和袁黄都看到了这样的烟雾,知道赵虎所部大功告成,缅甸大营已经被毁,缅甸人的战争潜力已经被全部破坏掉,接下来,收拾缅甸军队只需要在短短的一瞬间。
突如其来的变动让纳瑞宣和闵启德全部惊呆,纳瑞宣心中忽的腾起了狂喜的感觉,而闵启德的心宛如坠入冰窖一般冰冷。
这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大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闵启德的心里面不断的出现这样的疑问。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他呆住了,一时之间居然动弹不得,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纳瑞宣也因为这种狂喜的感觉,一时之间也没有任何的动作,错失了大好时机。
但是他错失了,并不代表明军也会错失,萧如薰就抓住了这个机会,让炮兵在刀盾手的保护之下快速向前,一百门火炮首先列阵,就在暹罗军的背后,越过没什么人的暹罗大营,在一些暹罗人和西班牙人惊讶的注视下,明军炮手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开炮!!!”
指挥官下达了开炮指令。
一百门火炮齐齐轰鸣起来,卷着热浪的炮弹越过了暹罗军的头顶,高速向着缅甸人的军阵坠落下去,然后轰然炸裂开来。
碎石乱砸,铅子乱飞,大量缅甸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轮炮击给打的晕头转向,丝毫没有任何的准备,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二轮,三轮,连着三轮炮击把缅甸人的军阵摧毁的七零八落散乱不堪,甚至于不少暹罗人都遭到了波及,被铅子打伤乃至于打死。
萧如薰可一点不在乎,三轮射击之后,第一轮炮击的火炮后退,第二轮上前,还是一百门,一轮二轮三轮炮击,又是连着三发,进一步摧毁了缅甸人的军阵逼得缅甸人本能般的后退,四处溃逃,而且不只是人,大象也受惊了,不管怎么训练,本能的恐惧还是难以应对的,当炮弹在大象身边爆炸的时候,大象被铅弹和石子打在身上的时候,想不疯都难。
于是乎,象兵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不分敌我的乱踩乱踏,雪上加霜,缅甸人的军阵终于一溃千里,开始了全面崩溃。
然而这也没结束,第三轮炮击蓄势待发,萧如薰发现缅甸人开始后退,萧如薰就命令炮兵往前推进,延伸打击,一直推进到暹罗人后军的身后,在暹罗人震恐莫名的注视之下,炮手停下,点火射击,一轮二轮三轮。
第三轮炮击结束之后,萧如薰看了看情况,意识到缅甸军已经没有战斗的意志了,明军前后两面的夹击造成了暹罗军的溃退,即使明军的火炮根本没有打到缅甸人后军的位置,但是前军和中军的溃退已经冲垮了后军,不顾三七二十一,缅甸军阵已经崩溃,不复为祸患,不需要浪费更多的炮火了。
萧如薰下达了军队上前肉搏的指令,战鼓隆隆作响,明军立刻结成数个火器大阵,绕过了暹罗军,向缅甸军进击而去。
失去战斗意志且崩溃的军队,人数越多,反而越加糟糕,恐慌的情绪宛如强力传染病,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席卷整个军队,无论多少万人都会被这种恐慌的情绪所传染,然后漫无目的的到处乱跑,这样的姿态也会让身边其他人快速的逃跑,将这样的恐慌情绪更快的传播给其他人。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十万人看似很多,但是一旦崩溃,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漫山遍野都是乱跑的缅甸人,还有很多试图努力阻止军队溃散到处收拢部队的人,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也能收拢不少失去主心骨惶恐不安的士兵,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种人就是明军前进路上的绊脚石,需要彻底毁掉。
明军大阵快速上前,弓箭手和铳卒首先远距离开火,远距离火力覆盖,而刀盾手和长枪兵则负责守护,几方面配合默契,因为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在朝鲜和日本,萧如薰的火器大阵屡屡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就算敌军有个别人予以反击和抵抗,也无法阻止整个军阵的前进。
明军开始进击,在暹罗人的眼前,明军上演了一出一边倒的血腥屠杀,火器大阵像是绞肉机一般,但凡是火器大阵所到之处,缅甸人无不化作血肉倒在地上,再也不会爬起。
这深深的震撼住了纳瑞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