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宗回望向他,矍铄目光有着一丝忽闪而过的慈爱,“我若是一名普通的父亲,或许我会心疼。 ()但是,作为一名父亲之前,我首先是一国之君。如太子,作为你的兄长之前,他首先是一国的皇储。”
李谌垂下了头,目光含着浓浓的失望和淡淡的哀伤。
“还有什么要问的?”
“儿臣无话可说了。”李谌小声回道。
“回去早点歇息吧。”德宗摆摆手让他离开。
李谌的背影消失在帐帘之外,德宗吐了口气,身子疲软地靠了在椅子靠背,嘴里喃喃道:“这小子,真让人不省心啊。你说是不,红叶?”
一声轻笑传来,一道身影快得让人只觉眼前一花,出现在帐篷央。“还不是你惯坏了的?”柔声笑说道,一身夜行衣的苗条人影扯下包头黑巾,任由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布披洒而下。人影在将秀发拨向脑后的同时,另一手解下蒙脸的黑布,露出一张绝美容颜。
美貌女子跟李谌长得非常相像,骤眼看去年纪好像才二十出头,但眉宇间成熟、沉稳的风韵又让人觉得她绝对不止三十岁。
“我的好贤妃,朕说要带你出来,你偏不要,非要这样偷偷摸摸地跟着来,被御林军发现又是一番人荒马乱。”望着心爱的妃子,德宗一脸“你太顽皮朕很蛋疼啊”的表情。
少女似地嘟起嘴,王贤妃娇嗔道:“不劳动劳动筋骨,我这一身骨头都要发霉了,难得练成的武艺也要生锈废掉,我才不要呢!”语气里充满了“你不懂我的心”式的落寞。
“有其母必有其子,你儿子都学了你,总是爱乱来。”德宗聊起一缕发丝凑到王贤妃眼前,“瞧,朕为了咱俩的儿子愁白了不少头发。”
“你少扯蛋吧。”王贤妃瞥了他一眼,一屁股坐了在他空出来的椅子,嘴里嘟哝着:“老不正经的,你都什么年纪了,头发还不白,岂不是成老妖精了?”
“那么,爱妃一定是小妖精了,儿子都这么大了,还像少女一样可爱。”德宗涎笑着道。
来个人啊,请把这个嬉皮赖脸的老流氓带走!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王贤妃一张俏脸却微微发红了,小声嘀咕:“油嘴舌滑的老流氓”
“爱妃一定是在抱怨朕刚才对儿子太过严厉了。”德宗讨好似地靠过身子来,挤进椅子里坐在她身边。
王贤妃轻叹一口气,“没什么好抱怨的,你也是为他好。只是”她再次叹了口气,“现在的他一定是在埋怨,你这个做父亲的太过无情冷血。”
德宗苦笑着轻轻点点头,“可那也是朕的真心话,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朕的苦心。”
两人一时再无言语。
过了好一会,德宗轻声问道:“红叶,你有没有后悔过跟朕回宫?”
回过头,王贤妃深深望了他一眼,“后悔又怎样?谁叫你恰好是李适,谁叫你恰好是皇帝?当时的我舍不得离开你,只能认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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