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手接过棍子,她把棍子捏在手里捏得死紧,在喉咙里含含糊糊地说了声“谢谢”,赶紧转过身继续抡她的棍子,这戏还在演着的呢!
她这一转身,董惜花满脸如花盛开的灿烂笑容收敛了,眯缝起眼睛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影。
这个背影很熟悉!可以说是烙印在他脑海里了。
他可是因为这个背影在这四年间被吼去刷了无数次茅厕了。话说回来,现在那间茅厕已经脱胎换骨,再也不能回到从前能被称为茅厕的样子了,不但外表光鲜亮丽,里头更是花香阵阵,完全失去了茅厕的功能,说它像茅厕其实更像书房,也更像花圃,他在那里头呆的时间太长了,都变成他的第二睡房了。
她居然躲在这个戏班里?董惜花真的好想掴自己几巴掌,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可能?自从数月前发现疑似冷如意的背影又跟丢了后,他考虑到她之前从事的谋生行当,一有空到大街逛,祈求能有好运在偌大的长安城撞她,又到处打听哪家府邸里有新请的女护卫。事实证明,他这些思路都是错误的,白白让他又睡了几个月的茅厕——不,是睡厕。
这回,他定然不会再放她逃出自己的掌心了!虽然睡厕很香,睡得很舒适,但它的前身还是茅厕好不好?想想都会郁闷到蛋疼。还有他身为一府总管的尊严,早碎成渣渣都拼不成形了。
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冷如意继续表演。来到第三幕,这里的编排是要先来一段踏火盘,再来胸口碎石板。洪班主经过对节目的改良,现在是由三个人来扮演兰陵王,多加了一个会吞火、踩火盘的木讷南蛮男子——火蛮儿来扮演。
与踏过火盘的火蛮儿擦身而过,冷如意拨开特意架起方便换人的帷幕钻了出去。侏儒欢笑子正在前场卖力表演过场的滑稽逗笑戏,其余的人帮忙将石凳摆好,两个粗壮的汉子将待会要用到的青石板搬了戏台。
这时,鲁管家急急忙忙跑过来,拉了拉站在戏台旁边扮演类似现代的导演角色、负责指挥演员场的洪班主的衣袖,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洪班主连连点头,跑戏台喜滋滋地宣布:“现在有请通王爷亲自掌锤!”
王爷有兴致亲自台参与他的节目,这真是天大的面子!他没有理由不乐得嘴都合不拢,激动得高声喊出来的话音都走调了。
冷如意是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戏台。不带这样子来吓人的!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跟孩子他爹再次来个亲密接触啊!虽然是隔了一块石板还有一个铁锤。
没等她说出“我能不能不干”这句话,兴致勃勃的通王爷已经一个箭步飞一般轻盈地跃了戏台。
通王爷撸起衣袖,一手拿起那把长柄铁锤,另一手轻轻抚挲着长长的木柄,仿佛在轻抚着心爱的情人,目光闪过一丝丝稍纵即逝的柔情。“那天也是表演胸口碎大石。”他小声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