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她慢慢地收拾起东西来。
“爹,你这是在干什么?”小包子送走了朋友们回过头来发现她将家里的东西都打包了,很好地问她。
她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道:“是的,我要去欧阳叔叔家干活去了,我们明天离开这里。你自己的玩具自己收拾好,包起成一个包袱。”
小包子没有动,脸现出失落的表情,“爹,你不能不走吗?”
“不行。”她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李谌也开了口让她离开王府,她还能死皮赖脸地留在这吗?
“可是”小包子难过地垂下头,“我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
小包子用可爱的小手指卷者衣角,忸怩了半天才呐呐道:“因为,我跟义父大人约定了,在我得到功名之前,都只能留在这里读书、学武,什么地方都不能去。”
“可是现在我要离开这里,你跟他的约定只好作废。”
小包子抬起头,仰望着她很认真地说道:“不能作废,我跟义父大人写了保证书,还打了手印、画了押,保证不会离开通王府,即使爹你要离开,我也得留下。”
“什么?”冷如意大感震惊,“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是跟义父大人借银子的时候。”
“什么?!”她一下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又青又白。这不像签下卖身契约一般?得到功名,哪有那么容易!这不差不多等于一辈子要留在通王府?
原来,李谌并不是那么好心借她银子,那些银子其实是她儿子的卖身钱!
“我要去跟他说说这事。”
她心急火燎跑出家门去找李谌。
满王府转悠了好几个圈,她才在花园门口遇一支巡逻队,打听到李谌正在湖心亭欣赏日落湖景,她急匆匆地飞奔过去。
太阳收敛起耀目的光芒,像一位含情脉脉的羞涩姑娘,藏到西边高耸的楼宇后方,只将金红的光彩勾勒在暗色的楼宇边缘,为其镀一条炫目金边。漂浮在天的云像泼墨画的淡淡几笔水墨,其又混杂了数笔朱砂,墨色越来越重,将艳色的朱砂晕染越来越浓重的墨色。银盘似的月慢慢浮了起来,却因为天色还很亮,而显得苍白羸弱。
倒影着夕阳色彩的湖,一丛一丛的荷叶展开,仿佛是铺在湖面的绿地毯,面浮凸起一朵朵粉色、白色的荷花,随风隐约送来一股暗香,如烟雾般飘渺,让人想要伸手抓一把,伸出手后却发现它是不可触摸的。
她那浅薄的幸福是否如烟雾一般,似有若无?在她以为自己是拥有的时候,伸手想要触碰的时候,赫然发现那是捉不到摸不得的虚妄。
她一路直奔向湖边。
李谌在湖央,肩随意地披着淡黄色的丝绸长袍,里头只穿了薄薄的墨绿深衣,坐在长长的漆凳,右脚曲起踩了在凳,左手手肘支在长长的案几,手掌托着腮帮。整个人身的重心靠了在这手,右手拿了一个酒杯,却不送到唇边,只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