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戏魂 (寅)
当今天子的一声好,既是无可更改的圣意,又是很多人命运的转折。。 更新好快。接到内务府官员进宫演戏的命令,戏班子顿时沸腾了,有人老泪,有人叩谢天恩,有人惊恐万状,更有人当场晕了过去。
在吴敬初拿了一大笔银子,谢了那内务府的小堂官之后,才搞明白真正的圣意,大家全陷入了沉默。
小‘玉’兰在父亲面前短暂的躇踌,吴敬初当然知道其的缘由,一想到将来徽班的戏行地位,一想到吴代一族终将摆脱世人的轻蔑,只有咬一咬牙,添油加醋,外带声泪俱下,把这次进宫唱戏的风光与风险,前途与危机,又演了一遍。
最后甚至和小‘玉’兰抱头痛哭,说要带着她逃回老家去,再不做戏行的营生。被父亲一‘激’,小‘玉’兰立时‘乱’了方寸,知道爷俩真一跑,那时欺君妄诛九族的大罪,是跑到天边,也会给抓回来。
现如今也只有进宫去演,只盼着乾隆看不出自己的身份,演完了这一出,能被放出来。
但天真的小‘玉’兰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演出之前,吴教初专‘门’选了一出贵妃醉酒,一出霸王卸甲,为的是把小‘玉’兰的戏份进一步加大,特别还和其它演员打了招呼,千万别抢了小‘玉’兰的风头。
演出时,小‘玉’兰一出场,坐在两丈开外的乾隆,眼晴看直了,手里端着盖碗,迟迟没有放下,还在桌和着节拍,轻轻敲着。而戏台另一边,后台旁的一个八仙桌,内务府苏主事正和吴敬初‘交’谈着。
苏主事面儿虽是商量的口气,但谁都听得明白,敢说个不子,恐怕今天出不了宫。苏主事的要求很简单,皇喜欢徽班的戏,更喜欢小‘玉’兰的戏,但传唤戏班进宫,太费周折,会误了皇的雅兴,徽班从今天起,搬去景山里的一处院落,不再对外演出,随时等着传唤。
而小‘玉’兰是徽班最大的头牌,皇单独开恩又赐了一处院落,赐了一些下人,单独居住,除了排戏,不再和戏班住在一起。
这弦外之音,明眼人谁又看不出来?乾隆在宫里养个戏班子,整日和戏子‘混’在一起,不合礼法,那必然要受到满朝武的非议。但戏班子放在宫外,随时听召,大家便说不出什么。这样,也更方便乾隆的行动。
但对吴敬初而言,这恐怕是父‘女’诀别的时刻,他一时反而没了主意。瞬间的迟疑,那苏主事看在眼里,忽然板起了脸,不‘阴’不阳地说道:“吴班主,天下是皇的天下,子民也是皇的子民,皇想看戏,我们做子民的当然要服‘侍’好,本份而己,难道吴班主还有其它的想法不成?”
苏主事的话一出,吴敬初只觉得背后的冷汗全冒了出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舞台却又有了新的变故。
这时舞台正是一场武生戏,出演的是张申林。在一阵眼‘花’缭‘乱’的跟头后,张申林下一个大叉,同时手的‘花’枪在舞台地面重重一击。这‘花’枪杆是用好的白蜡木做成,有很好的弹‘性’,本身又坚韧无。张申林借着这弹‘性’,从地跃起,反手接住弹起的‘花’枪,再来个定身亮相,紧接着是大段唱腔。
这一系列动作,张申林自小苦练,舞台也演过几十次,从未失过手,往往一套动作完成再一定身,台下便是雷鸣般的喝采声。可今天,他一下叉,在枪杆打地面的一刹那,他已经觉得不对,枪杆击打地面的声音不对。
在枪杆尖锐的断裂声,前半截枪头在空划出一道闪亮的螺旋线,重重地盯在了戏台的木柱,尾端还在不停地颤动。张申林怔住了,他从没想过枪杆会从间断裂,更想像不出,根本没有开过刃的枪头,能扎进木柱里,他这样一直下着叉,忘了起身。
乾隆身旁的‘侍’卫们反应还是很快,高呼一声“有刺客”,纷纷护在了乾隆的身前,更是有几个手脚快的,腾身了舞台,把张申林按在了地。
更多的‘侍’卫纷纷从角‘门’外涌入,手执兵刃,把戏班子的演员们都‘逼’在了舞台的角落。这个变故,吴敬初他们戏班的人哪里见过?吓得全跪在地,浑身颤抖,头也不敢抬。
那个苏主事也吓得面‘色’惨白,跑过来时官帽掉在了地,也顾不捡,跪到乾隆面前,一口一个“罪臣该死,惊了圣架,请置臣失查之罪。”连连叩头不止。
这时候,连成海不知从哪过来,跪到吴敬初旁边,低声说到:“吴班主,圣的意思怎容忤逆?戏班下下百余口人的‘性’命全在你一念之间,我们哪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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