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幸的,成为了第一个发现它的人。当时那只狗整个下半身都没了,血肉肠子胡乱的扭曲在一块,像是西红柿炒蛋,脸也变形了,尽管难受,它的喉咙里也只能发出和蚊子一样细微的呜咽声,没有人能解释它为什么还活着。
见到这样的画面,年幼的我仅仅只能凭着自己脑中浅薄的善良的本质。跑回了家拿了非常昂贵的药和矿泉水,再跑回来。当时那只狗已经被人重新用黑色塑料袋挡上了,想来是路过的人无法容忍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所以又一次把它罩在了暗不见天日的黑色塑料袋里。我把药挤在小狗的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再喂它一些水,它没有喝。其实我那个时候早已意识到小狗已经活不成了,但我死板又自我陶醉的道德感不允许我不去这么做。
人群因为我的举动而聚集,大家都围在旁边看一会儿,然后散去。这其中有一个记者,他来了之后给狗唰唰唰的拍了全方位多角度的照片集。那时我蹲在那只狗旁边非常愤慨,狗都已经这样了,你却还只是把它的痛苦和惨状拍成照片?!他无奈的耸耸肩,说了一句我现在都忘不了的话:狗已经活不成了,现在最需要的是有人拿起武器杀死它,只可惜我们都没勇气。
这个记者用一种近乎残忍的语言强迫我面对了现实。我立刻就明白了他说的是对的,很多年以后我再回顾这件事,脑海中只有羞愧和悔恨。人大多数时候所认为和选择的作为善的立场只是一种出于利益和所在社会群体现状的考量。
我们所认为的善良的人只不过是一群处于和我们不相冲突的立场并能带来利益的人。大部分时候,我们选择了去做自己所认为的善的事,以此来获得包括自我建立的道德观和价值观在内的奖惩制度所带来的成就感和满足感,但实际起不了很大作用,甚至有时候还会好心办坏事。
就好像那时我拿昂贵的药膏给那条狗擦药,我只是平白损失了我爸辛苦赚钱买来的药而已,尽管如此,我也没能成为那只狗眼中善良的化身,我不仅没有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反而把它推向了众人围观的公告板,大家都高高在上的怜悯着它的惨不忍睹,然后说两句不痛不痒的观后感言,不花钱就又多了一个新的见闻和谈资,然后血液沸腾的回家,第二天又行尸走肉的醒来去上班。
对这只狗来说,这不仅是的地狱,更是精神的地狱。这让我也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悔恨。我本来完全可以不与那些散发出腐烂气息的人们站在一起。我本应该杀死那条狗,给它长久的痛苦画上句号,但是我没有。
暴力的杀戮,是极致的邪恶。我本应该放任这样极致的邪恶侵占我的大脑,我的身体。让那些人们尖叫,恶心,呕吐,晕倒,把我的照片发到社交网站上人肉我,孤立我,剥夺我的利益。这对这条狗来说,才是善。
大多数人只想保持自己的双手干净,没有勇气染上肮脏的邪恶,恐惧的抨击没有遵循一样原则的人,这本身,就是恶。可是我们必须要选择,善是相对的,更是痛苦的。当你决定要做善事就一定会侵害自身的利益,如果想要在更大的规模上行使更高权利的善意,就不得不去侵害别人的利益,剥夺别人行使恶的权利,这件事本身,也会成为恶。说到底善的尽头的确与恶同源,这是无可避免的。
藤井先生的本质是善良的,可是我想知道他让所有人失去了生存的机会,他的行为还是善良的吗?十六个人十天的食物,八个人就是二十天的食物,而二十天何止比十天多出一倍的生存几率。是十六个人一起死,还是让八个人活?这道题目很难选择?
由于过度自信自己的善良,最终导致自己的行为成为另一种恶,这样的人真的很伟大吗?如果他真的伟大,就应该背负起杀死八个人的恶,拯救另外八个人,所以,哥哥,你能懂我了吗?
比起舍弃自我高洁的死去,还不如就这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就算别人看起来非常肮脏也没有关系啊!”苏虞兮无比落寞的说道。
程晓羽万分痛苦和惭愧,她为谁冲锋陷阵,谁又能为她抹平伤痕?
程晓羽终究只是凡人,苏虞兮如果不说,她所背负的误解,沉寂在身体之下,只有她自己看的见。
(非常喜欢苏虞兮这个角色,她的境界是程晓羽一辈子都难以望其项背的!有人说程晓羽是废材,我想说不是,而是苏虞兮太强大,至于很多人不喜欢地震的章节,我只能说声抱歉,我也希望大家不要过早的下结论,我并不是要写末日流,这段情节,是整个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