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就帮忙想一个吧!”
顾学仁点头,又定下了早上十点过去,便道了晚安告辞,他和程晓羽的保镖们都是睡在一楼,虽然他要睡规格更高的二楼套间没有任何问题,但顾学仁从来不做破坏规矩的事情。
各怀心事的程晓羽与顾学仁睡在上下房间中都难以成眠。
对于程晓羽和苏家的疏离感,他早已清楚,苏家的那点事情,如今四九城里早就被八了个遍,明天苏东山的葬礼,没有重要人物会出现,最多就是派秘书来送一个花圈。
若不是借着程晓羽要来的机会,顾学仁怕都要冒不小的风险才能出席,苏巍澜的事情他也是最近才听说,因为他一向不爱听这些八卦和小道消息,因此也是看了新闻才了解到的。
随后咨询了他爷爷的秘书,才知道苏家的麻烦大了,不过顾学仁反觉得这是个机会,危难见真心,他以为这正是自己表现的机会,说不定能借此打动苏虞兮,顾大公子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本就是出自苏虞兮之手。
他也清楚苏家牵涉进间谍案,基本没救,他这个时候还坚持要娶苏家的孙女,就是给自己的政治前途设置障碍,不过他完全没有负担。
一来他有这个自信能解决问题;二来权势只是他实现理想的手段,并不是他的追求。
不过顾学仁也清楚,这个时候自己顾家的身份已经不是自己娶苏虞兮的助力,而是最大的阻碍了,因为他家族长辈肯定是不会同意他娶一个有巨大污点的败落家族的女人。
虽然程晓羽成就不小,但苏虞兮终究是苏家这个政治家族的人。
这时顾学仁还不清楚“兮羽”也是程晓羽的,不过知道也于事无补,因为所有知情的华夏高层都认为“兮羽”是许家的势力范围,程晓羽将来是要娶许沁柠的。
这一切都与苏虞兮没有什么关系,苏虞兮的身份归属是苏家人,而不是已经和苏家割裂的程晓羽的妹妹。
顾学仁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起了程晓羽拍摄的泰坦尼克号,在黑暗中自我解嘲的笑了一笑,对于程晓羽他并不是刻意的迎奉讨好,而是打心眼里挺喜欢的,他也知道自己有隐藏很深的抖m属性,越是爱他的,他就越不爱,越是不叼他的,他反而越是在乎。
偏偏程晓羽和苏虞兮这两兄妹对他的态度如出一辙,不冷不热,并不刻意摆出一副巨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而是无时不刻不在用行动和语言表达距离感。
相对来说,程晓羽更好相处一些,让人能瞧见接近的希望,反倒是苏虞兮,顾学仁每次瞧见她,总觉得她就是天上的星辰,虽然目力能及,却远隔不知道多少光年。
于顾学仁一个地板之隔的程晓羽,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设想过无数次他和苏虞兮重逢的场景,但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在一场葬礼之上。
三月底的时候京城就已经停止了供暖,四月的京城夜晚还很有凉意,程晓羽开着阳台明黄色的折叠木门,护城河的粼粼波光在冷风中泛着暖色的灯火。
他躺在被子里,即使闭着眼睛,似乎都能感觉到光在河上流动的耀眼色彩,睡眠是一段孤独的旅程,如同徒步行走在黑暗与寂静的长长隧道,程晓羽便在数不清的纠结心事中,在似睡非睡的半梦半醒之间迎来了京城的早晨。
即使并没有好睡,但程晓羽却觉得自己精神饱满,他照了照镜子,除了一点不太明显的黑眼圈之外,看上去状态还是相当不错的。
看了下时间,不过六点多,程晓羽走到阳台上,天空阴沉沉的,并没有天亮的迹象,只有霓虹与路灯伪装的晨曦,程晓羽朝着紫禁城望去,他心中的那个女子此时也应该起床打算去跑步了。
程晓羽独自一个人在寂静中聆听京城清醒过来的声响,他没有等来璀璨的阳光,灰蒙蒙的天空里反而降下了细细密密的雨滴,满世界都是窗棂、瓦片、墙壁、街道与叶片的笑声。
程晓羽偶尔能透过灰色的雨幕,看到有性急的候鸟已经开始北归,这一年转眼又快到夏天了。
听到人声车马声喧闹起来,他回了屋子,将头发洗了又洗,仔仔细细的沐浴,然后吹干头发,精细的收拾了一番自己,程晓羽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如此在乎自己的仪表了。
他穿上白色的衬衣,纯黑色带有横纹的veae修身西装,他盯着穿衣镜中心脏位置的蛇妖美杜莎标志,似乎这样能帮他抵抗被无声石化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