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安德烈身为二王子,有充分资格拜谒祖陵,但他不但没法光明正大直赴狼王庙,甚至连出门都要乔装改扮,与近卫们同扮成普通狼人,这小心翼翼的谨慎,看在温去病眼中,真心感叹这名王子的不易。
安德烈道:“我王兄对我提防甚深,别说发现我去王庙,就是我随便上街,也会引起他的警惕,逼不得已,只能这样行动,两位勿怪。”
温去病笑道:“理解,理解,天下间有着各种不同的兄弟,习惯便好。”
司马冰心道:“你大哥不是个东西,你倒是不错,生的儿子很可爱,娶的老婆也是好人我可不是随随便便会夸奖兽族的喔。”
温去病闻言心有戚戚焉,当得知这丫头和安德烈的妻子、一双儿子玩了整夜,自己下巴都快掉了,记得她明明就很仇视兽族的啊,根深蒂固的仇恨,有那么容易放下吗?
或者,这也与她兄长有关?说到底,是樵峰那呆瓜的妹妹
安德烈道:“王兄与我理念不合,但如果不是遮日那王给他的压力太大,他也不会这么走极端两位来自南方,听过遮日那王吗?”
有些转移话题的意味,但温去病还是把话接过了。
“听过,大名鼎鼎的狮子心王,九次大会兽族,帝南那边的几支兽族,基本都与之结盟,臣服于他,年纪虽轻,却踏入地阶,更有统御之能,而且”
温去病道:“这家伙有狮王雄才,又有蛇之阴毒,他一面培养实力,一面打仗从不硬来,天府王家、江北袁家、神都武家在他气候未成前,都曾派兵扫荡过他,他缩进龟洞里,自己躲得不见人,却利用讨伐军对付其他兽族,等讨伐军一走,他就出来鲸吞兽族势力,藉此壮大自身,,,几年之中,这么来来往往,成为天南一霸,如今怕是哪个世家也不敢说稳赢他了。”
司马冰心点头道:“我也曾听过他的名头,但没有那么详细,大多只说他是个吃人的疯王,狮子心王的那个心字,就是指他喜爱生食人心。”
兽人虽然在名称里带个兽字,千万年来却素以高等种族自居,像吃人这种事,九成九九的兽人一世也未有过念头,这个狮子心王喜食人心,诸般吃人的事迹传到人族,自然声名远扬。
人人都知兽族中有个吃人的魔头,不但强大,还喜欢偷袭打闷棍,贸然征伐,胜了也还罢了,若不胜或败了,可能沦为兽牙底下的小鲜肉,比单纯战死恐怖得多,即使是地阶强人,不畏惧死亡,也未必有那勇气沦为兽食。
这个恶名,一定程度上对讨伐者起了吓阻作用,而那有违传统兽族观念的发展路线,让狮子心王迅速壮大,对其余兽族起了压力,,,司马冰心道:“我听说,百族大战后崛起的新生代兽族,主战的鹰派,都以这个食人兽王为目标,不是希望能与他并肩作战,就是想与他别别苗头,比如你们的这个托尔斯基。”
温去病笑道:“大王子可是西北兽族的激进份子,他会盟西北各兽族的动作,明显就是跟遮日那王争锋,如果遮日那王到了,在这个强烈刺激下,他会有什么偏激行为,很难估计,难怪二王子会这么担心”
“不只如此,遮日那王本身就是个大变量,他锐意发展,与人族不打硬仗却也不畏战,到底是主战派还是主和派,却始终说不清楚,立场暧昧,行为每每出人意表,他到来后,会有什么动作?我想都不敢想。”
安德烈边说边摇头,他就站在温去病身旁,与之并肩行走,还帮着搀扶动作不便的温去病。
对于这位南方兽族的新世代共主,安德烈了解有限,但可以听得出来,飙狼族上下,甚至西北各兽族都忌惮甚深,托尔斯基为了示威,特地邀他北上会盟,可这位狮王真的到来后,会发生什么事,却是谁也猜不到
众人一路急行,飙狼族的领地不大,不过数百里方圆,这番赶路,脚程均快,虽然温去病体力有限,脚上又有伤,但司马冰心在旁搀扶,安德烈又体谅技术人员,让其他兽人不时相帮,总算在下午时分,赶到狼王庙。
狼族的王陵,不是随随便便能进去的,还在十余里外,众人就看见奇光幻彩,冲天而起,一个巨大法阵,屏障住整个山区,闯入者大老远就会被发现。
温去病等人不能靠近,在护法大阵之外的山上远观,只见前方山中彩光冲天,一座用琉璃瓦砌成的殿堂建筑,巍峨独立,不住从中散出七彩光霞,瑰丽奇幻,妙不可言。
“这就是狼王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