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走近了看,几人就会发现男子苍白的脸颊,大冷天额头上却布满是冷汗。
女子披着一件貂绒似的袍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露出的漂亮脸蛋却透着股少妇般的风情,她正低头哄着怀里的孩子,孩子在包裹里睁大着双眼,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丝毫不知道自己正身处险境。
“几位好心的爷,还请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等天一亮我就把他们赶走!”
老板朝着楼上的几人不断的拱手作揖。
其他几人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微微低头,只有陈子昂看着他的眼中满是同情。
因为从他那灵敏的听觉中,他已经听到一群人的脚步声出现在这条街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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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大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本就破旧的门板再也无法使用,五个流里流气的士兵迈着八字步依次行了进来。
“老板在哪?刚才看见有人跑过来了没有?”
当首一人仰头大喝,他身后之人急忙从一侧拉过一条凳子,这人就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禀将军,我们没看见。”
老板慌慌张张的从屋里跑了过来,路上还从酒架上提了一坛酒出来。
那小将面无表情的接过酒坛,随手放在桌上,冷声道:“看没看见你说的不算,我们说的才算!”
“明白,明白!”
老板连连点头,脑门上已经浮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伸手递给对方,谄笑道:“将军慧眼如炬,肯定能看得出我们这家小店里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小将伸手掂了掂手里的钱袋,感受了一下重量,又听到那银钱相撞的悦耳之声,严肃的脸上不由挂上了笑意。
他起身拍了拍老板的肩膀,开心的笑道:“其他人我不清楚,但老板你肯定是一个老实人!”
“是,是。多谢将军夸奖!”
老板也笑,小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
“就是这家?”
一个沉闷的喝声突然从门外响起,一个矮壮的汉子手提两柄斧子大踏步的行了进来。
“没错,没错,就是这里!我刚才亲眼看见那对男女进了这家酒楼,当时他们先来我家敲的门,我始终都没开!”
一个尖嘴猴腮的瘦高个低头哈腰的跟在那大汉之后,身后还有七位面无表情的兵丁。
酒店老板脸色一变,双眸中满是怒火,他认识对面男人,那人就是对面樊家酒楼的老板,樊向阳。也正是自己的死对头!
“好!”
拿手提宣花斧的汉子点了点头,在身后樊向阳的欣喜目光中,反手一斧子朝着他当头劈下!
“噗!”
鲜血狂喷,樊向阳大嘴张开,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身躯上从肩到腰腹的巨大裂口,嘴唇来回动了几下,最后终于无力的扑倒在地上。
“他奶奶的熊!老子最恨的就是这种人!”
段彝咧嘴大叫,还朝着地上吐了几口口水。
“你就是这家酒楼的老板?”
收回地上的目光,段彝扭头看向酒楼老板。
“段将军!我早就看出来这家伙不对!你看他那小眼睛中满是奸诈,一看就不是好人!果不其然,他竟敢收留我们大圣军的敌人!”
刚才的小将没等酒楼老板回答,已经指着他大声吼叫起来。
段彝却没有理会他,而是上前两步瞪着酒楼老板道:“那两个人你藏哪了?”
“将军,地上那人是我的仇家,他是故意骗您的!您可不要上当啊!”
老板大哭着哀嚎,演技瞬间飙升。
“老子问你那两人被你藏在哪了?”
段彝虎目圆瞪,毫不理会老板的表演,自说自话。
“将军,我这里真的没有藏人,我不知道啊!”
老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不知道,不知道留着你干嘛!”
段彝大眼一瞪,虎着脸一喝,手上的斧子已经横着削了过去,斧刃反射着精光,朝着老板的颈脖冲来,眼看就要把老板的头颅给削下来!
一条黑影突然从不远处冲出,瞬间来到酒楼老板身侧,黑影双腿一弯,双脚已经陷入地下数寸,手腕一翻,劲力一动,一支手掌已经从下而上击在斧背之上。
“嘭!”
段彝手中宣花斧往上一扬,从老板头顶削过,斩落几根发丝。
“好!”
一声大喝响起,同时段彝另一手的斧子已经借力从下而上急斩眼前的黑影,劲风鼓荡,传出呜呜的破空之声。
错步收身,黑影提膝斜撞,再次避开斧刃击在斧背之上,同时一推老板的身子,把他甩到身后。
“有两下子啊!”
段彝双目一亮,手中数十斤的宣花斧突然飘了起来,就像他手里拿着是两根轻飘飘的柳枝一般,瞬间舞成一团狂风。
黑影胸腹一动,一口凶猛的气息冲入体内,他的身躯猛然一涨,骨节像是瞬间宽大了许多一般,浑身的气势更是变得极为骇人。
黑影身子急冲,浑身骨节噼里啪啦作响,如同鞭炮爆炸一般,携带着惊人的气势瞬间插入巨斧舞动的狂风之中。
“啪啪啪”
黑影的拳头膝盖仿佛是钢铁浇铸一般,竟然可以与坚硬的斧背凶猛相撞,而且维持着旗鼓相当的架势。
“哈哈哈哈,再接俺老段三斧!”
段彝舞动着双斧,纵声狂笑,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就像被巨力撕扯的布匹一样,露出道道裂痕。
大厅中精光晃眼,瞬间消散,段彝手持巨斧脸露冷笑,对面的杜武胸前的衣衫开了一道大口,黝黑的皮肤渗出一道血丝,这是被劲风割裂开来的。
最严重的则是他的双手正微微颤抖,作为一个拳师,这表明刚才的交锋中他已经彻底的落入到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