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飞行异能战斗挺有意思的瞿辉躺在地上,仰望着楼成,茫然重复于他刚才的话语,一时竟忘记了自己身体的僵冷已然化去,忘记了翻身站起,忘记了往常很是重视的风度。
他之所以和我打那么久,是因为在体验和享受对阵飞行异能的独特经历?
咚咚咚!瞿辉的心脏膨胀又收缩,喷薄出了股股热血,冲散着残余的冰寒,但他却没有因此感觉到一点温暖,反倒像是沉入了万年冰窟,深感四周又黑暗又压抑又酷冷。
这就是绝望的滋味吗?
我和楼成的差距大到了这种程度?
哪怕面对内伤未愈的他,我也只有被秒杀的份?
之前的那些自我感觉良好,到现在都变成了一句句的嘲讽和一记记的耳光
呵呵,天上怎么可能掉馅饼!
楼成没有多说什么,拱了拱手,转过身体,走向了石阶。
老实说,瞿辉确实有七品的战力,换做其他内伤未愈的弱六品来对付他,真会比较麻烦,稍不留神就阴沟里翻船了,可是,自己的几门绝学刚好克制着他,以至于能够完成秒杀,就像在打一位初入丹境没有异能的武者。
比如,冰镜虽然无法体察异能的运转,但瞿辉又不是鲁莽地直接撞过来,还是会出招抽腿,有着前奏,这样就方便了自己“预先”把握,提前应对,让他诡异变向的特质几乎没有效果,同样的,“兵字诀”在一定范围内的远程攻击能力,正好解决了怎么打到他的问题,而且瞿辉没有对应的秘法防御,精神也没强大到能像七品武者那样硬抗少许,结果自然就不言而喻。
换句话说,同是七品的战力,自己目前的状态打正常的七品丹境会比打瞿辉艰难不少。
当然,擂台赛的规则也限制了对方的发挥,如果可以运用武器,给飞在半空的瞿辉一张弓一把弩或者热武器,那事情就将完全不一样了。
看着楼成离开擂台,走向席位处,周围的观众们沉默了下来,漫天的嘘声早就消散,只有余音还在袅袅回荡。
这个时候嘘对方,更像是在嘘自己!
沿着道路,回到起始,楼成看见严喆珂迎了上来,笑靥如花地握拳喊道:
“橙子,你打得真棒!你可真厉害呀!”
她这是在回应先前“打得很棒了”和“打得真棒”的梗。
默契一笑,楼成心情愈发地愉悦,和女孩碰了碰拳头后,又与林缺李懋蔡宗明等人一一击了击掌,大家皆是相当欣喜。
海源要弱于三江,闯过现在这一关就意味着全国赛的大门近在眼前了!
“好想庆祝一下,但理智告诉我,不能得意忘形,不能轻视海源。”孙剑笑呵呵说道。
“明白就好!低调点,好好攒人品!”林桦瞪了他一眼。
众人说说笑笑之间,施老头挥了挥手:“先回更衣室吧,你们好意思在那么多难过的同学面前庆祝?”
“好意思!”蔡宗明毫不犹豫地回答。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跟在了大部队后面,在弥漫全场的压抑气氛里进入了更衣室。
嗯,是好意思庆祝,但更怕激怒还处在冲动年龄的同学们,被几千号人围了过来,一阵践踏
而看台上的闫小玲则仿佛被抛弃的鹌鹑,一时欲哭无泪,想要庆祝又不得不左右打量,在一张张沉郁的面孔下战战兢兢。
“哎!”她故意叹了口气,拉着穆锦年就低下了脑袋,装出悲伤的模样。
别打我,自己人!
一月五日,下午三点四十五分,海源学院武道场馆。
楼成看着擂台上的激战,侧头凑到严喆珂耳边,压低声音笑道:
“你哥今天是不打算让我上场了啊。”
严喆珂白了他一眼:“我哥上一场把完完整整的瞿辉留给你还不够呀?”
对阵海源学院的比赛,轮到了孙剑当先锋,结果他依旧没能遇到好事,开场就遭遇了对方主将,丹境加异能的程杜金莎,被轻松秒杀,而后续的林缺尽展所学,在激战三分钟后,又一次用“死劫”连击,打败了对方。
接下来的两局,他分别面对了不同的职九武者,先是靠抓住时机的丹境爆发轻取了一位,现在则以疲惫之身苦苦鏖战。
楼成和严喆珂交头接耳时,林缺用重心如汞觅得了对手的破绽,双臂连续快摆,轰出了一记记“流星劲”。
砰!
鲁雅倩气血翻滚,直冲咽喉,五脏六腑也似乎在跟着肌肉筋膜剧烈颤抖,她手臂想要发力,却怎么也抬不起来,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拳头悬停在了自己太阳穴旁。
裁判举起了右手,鼓动丹田之音道:
“第四局,林缺胜!”
“最终赛果,松大武道社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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