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升的嫂嫂并不相信长安城中的传闻,更不相信夏鸿升会跟着乱党跑了,一直坚信着夏鸿升是奉皇帝的命令驻守在朔方坐镇。再加上夏鸿升的那些好友们,都上门说过此事,那可全都是一帮王公子弟,都说那些是谣言而已。这王公子弟们都这么说了,甚至有些登门将军、公爷的也都这么说了,那还能有假?所以夏鸿升的嫂嫂对长安城中的谣言是一点儿不信,若是家里哪个嘴碎的婢子多碎了一句,还会严加训斥,扣一个月的例钱。可即便如此,等夏鸿升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还是哭了个一塌糊涂。夏鸿升也不会傻到将真实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嫂嫂令她担心,不过也是心中深感庆幸。死里逃生,方才感到许多事情的珍贵,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夏鸿升也就安安心心的待在了家中。反正这是李老二批的休假,尽可以光明正大的翘班了。
可还没有安心的休息几天呢,这日早间,特意被夏鸿升从徐孝德那里借来,负责操持酒坊事宜的王掌柜就拎着礼品登门了。这王掌柜是夏鸿升特意请来操持酒坊的,如今登门拜访,却是不能不见了。
将掌柜的带到了堂中之后,就见王掌柜向夏鸿升见了礼,然后说道:“草民见过大人,听闻大人在朔方建立奇功,如今归来,斗胆前来拜访大人,打搅了大人清休,还请大人恕罪。”
“王掌柜见外了,当初在洛阳城中我尚为布衣,便已于王掌柜相熟,若非是王掌柜操持得当,这新茶如何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将近取代煎茶呢,王掌柜还是同往日一样称呼我做公子便是。”夏鸿升摆了摆手,对王掌柜说道:“王掌柜今日来此,可是酒坊之中遇到甚子困难了?”
“那草民就斗胆了。”王掌柜起身来向夏鸿升又行了一礼,然后坐了回去,又说道:“自从品尝过酒坊产制出来的白酒之后,草民就认定这种酒定然能够独占鳌头,甚至于远销域外。今春以来,草民便开始仿照着当初新茶的法子,为这酒坊中的白酒进行造势。由于今年关内大旱,又多地蝗灾,朝廷向粮商收粮,多数粮商都无法向酒坊提供大量原料。草民只得限制白酒产量,然后对外宣称此酒酿造起来费时费力,因而产量有限,无法充足供应,每旬产出一批,依照之前对待极品茶叶一般进行限量限时贩售,一边储备库存,一边提高白酒的知名度,引来高官宦达的哄抢和抬价,以此造势。可这毕竟不是长法,白酒绝对不能只走公子曾经教给草民的精品路线,可这原料问题无法解决,酒坊就始终不能放开来生产售卖。那些粮商手中其实仍有余粮,实际上遇上灾年,朝廷收来的反而大都是多年的旧粮。年期短的粮食都还攒在那些粮商的手里。草民想尽诸多办法,也终究还是无能为力。所以听闻公子从朔方归来,琢磨着公子已经休息了几日,故而今日特意前来请公子想想办法了。”
“原来如此。”夏鸿升听了王掌柜的话之后,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在我离开长安之前就已经考虑过,王掌柜这段时间做的十分好,正合一个饥饿营销。这所谓饥饿营销,就是说咱们这些卖东西的商家采取大量宣传,广而告之,勾起顾客购买的欲求,然后采取有意调低产量,供求关系,制造供不应求假象等手段,让想要买的人苦苦等待,结果更加提高购买欲,为未来大量销售奠定客户基础——呃,这个王掌柜不理解也没事。总之,在前期通过故意降低产量,吊足想要购买白酒的人的胃口,这是很有效的一种造势的办法。可这也是饮鸩止渴,绝不能长期使用这种手段,毕竟客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长久的期待得不到回应,必然使其失望而放弃。”
“公子所言极是,虽然这几个月来限量售卖吊足了胃口,可要是再这么下去,恐怕一直等待的客人就要以为咱们是骗子了!”王掌柜点了点头,对夏鸿升说道:“只是如今蝗灾严重,酒坊肯定争不过朝廷,那些粮商不会,也不敢克扣朝廷收的粮食,故而都不能足量供应给酒坊。”
夏鸿升却笑了笑,说道:“正如王掌柜所言,那些粮商其实手中仍旧是有些存粮的,咱们只要想一个办法,从粮商的手中抠出来一些粮食,也就差不多能撑过去今年了。”
“公子可有何妙计?”王掌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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