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
兵卒越紧张忐忑,但还是下意识回答说,“二郎君的遗体,已经送回来了”
二郎君?
孟湛吓得倒退一步,身体撞在水榭走廊的柱子上,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一群下仆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待在水榭的友人听见这边动静,面露疑惑,正待起身,却不想看到孟湛右手捂着胸口,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双眼一翻,扑通一声摔入水塘。
目睹这一切,那名友人表情微怔,上前的脚步也顿在原地。
这是生了什么事情?
孟湛吐血摔倒池塘,众人纷纷呆若木鸡,一时间竟然忘了下水将人。
最后还是那名友人反应过来,令人跳入水中将昏迷惊厥的孟湛救了出来。
浑浑噩噩,孟湛从昏沉中转醒,入眼是熟悉的景色,床榻旁守着他的好友。
他先是一愣,旋即想起昏厥之前听到的消息,连忙将被褥掀开。
“孟郡守,医官刚刚来瞧过,你这是惊恸过度,还需要静养”
孟湛突然爆出一股强劲,抬手挥开友人,双目充斥着仇恨之色。
“把人带过来!”孟湛愤怒地险些咬着自己舌头,“到底是何人害了悢儿!”
悢儿?
那名友人略显狼狈地起身,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得怔了一下。
那不是孟氏二郎君的名讳么?
生了什么事情?
瞧见孟湛愤怒离开的背影,那名友人错愕的表情恢复原样,甚至还动手整理了一下歪掉的冠和衣襟,内心暗忖,“莫非真是孟氏二郎君出事了?”
思及他来孟郡之前,偶遇的那名忘年交小友,男人挑了挑眉梢,星眸一闪,带着些许玩味。
“难不成你连这等事情都已经料到?”
他抬脚跟上孟湛的身影,跟着来到放置孟悢棺椁的大堂,众仆已经披上缟素麻衣,室内的装饰也改了,白幡飘动,香烛焚烧,已经改成了灵堂模样,正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椁。
他刚走进,鼻尖萦绕着一阵浓郁的腐臭。
孟湛失态地推开棺椁盖子,里头躺着的尸体已经腐烂,体表爬满了蛆虫。
哪怕一直用冰块镇着,但孟悢已经死去将近三月,加上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路上也没有补充冰块的地方,尸体自然保存不了,生出蛆虫也是正常的。
然而,越是这样,对孟湛的打击也越大。
尽管他不相信棺椁里头躺着的人会是他儿子,然而那张爬满蛆虫的脸,依稀能看出孟悢的轮廓,这、这就是他的悢儿啊!看到这个场景,孟湛喉头又是一疼,鲜血溢出嘴角。
这幅场景,众人又是惊吓连连。
那名友人暗暗挑了挑眉梢,正欲告辞,身边传来一阵香风。
只见一名身穿华丽的贵妇扑在棺椁上,哀哀戚戚地哭着,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不过,脸上那么厚的妆容,哭起来还能不哭花脸,这倒是一桩本事。
友人心中暗忖,又听到那名妇人口口声声喊棺椁中的二郎君为“亲儿”。
等等,孟悢的生母不是如今浒郡郡守柳佘的继夫人么?
那位友人听后,双眸微睁。
感觉似乎听到什么了不得的八卦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