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柳佘也为姜芃姬背了不少黑锅。
在外人看来,得罪柳佘和得罪柳佘的儿子,两者性质能一样么?
世人皆是欺软怕硬之辈。
若是前者,九成九的人都会怂,毕竟柳佘不好惹。
若是后者,估摸着就会有人以各种名头上门施压。
不折腾死你,也要烦死你!
得罪不起老子,还会怕人家崽子?
当然,要是他们真的这么做,估计会明白一个道理。
人家崽子比人家老子更加惹不得,后者只是让你吃苦,前者直接要人命。
伙计捧着掌柜,谄媚迎合,“那是,小的也觉得如此。要说赚钱,没人能比您老更加老练。”
“我们先按兵不动!”掌柜拍板钉钉,说道,“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储粮,能败家几日!”
因为手中的粮食比以前预计的要多,所以限购并没有在第二日便推出来。
姜芃姬冷眼看着桌案上的统计,这是河间郡大大小小三十一家粮铺的价格记录。
除了第一次降价之后,他们似乎得到了某种默契,不仅没有跟着降价,反而老神在在地选择性无视了柳府三家粮铺,任由自家粮铺门前冷清,没有一个顾客光顾,也丝毫不为所动。
姜芃姬见状,嗤笑一声,“挺沉得住气,不过也就这样了”
若是他们立刻选择降价,损失反而会小,继续这么“矜持”,她可就不客气了。
第二日一大早,姜芃姬让徐轲替自己办一件事情。
“这、这郎君真想这么做?”
徐轲瞪大了眼睛,这样会不会太缺德了?
姜芃姬手中握着一卷卷起来的书简,敲了敲书案,没好气地道,“你也看到昨日的‘盛况’了,百姓虽然被吸引到粮铺,然而碍于价格高昂,真正购买的百姓并不是很多”
倒不是说不多,只是比她预计中的人数少了一些,交易金额令人不满而已。
徐轲不敢应声,以昨日粮铺的价格,真正会购买的百姓能多得起来那才叫怪。
尽管柳府三家粮铺价格已经降了两次,可始终高于百姓的消费水平。
又是一日之内降价,百姓心中自然会抱着“再等等,说不定会更加便宜”的心思观望。
“我看过父亲给出的浒郡资料,今年雨水丰沛,应该是个丰收年。临近两州的旱情也比往年缓和些许,粮荒的压力将会比往年都小几成,这意味着粮食价格在秋收之后会格外廉价。”
姜芃姬冷着脸说道,“我们手中五千石粮食,最好在秋收之前全部换成银钱,等秋收之后以低价收购粮食,一来一往,粮食相当于翻了好几倍。若是不能脱手,反而要赔在手里。”
虽然这些粮食都是无本买卖,但能赚一万,谁想赚那么几百?
姜芃姬现在什么都缺,只能将开源节流的法子运用到极限,将这五千石粮食化为最大收益。
徐轲沉默,所以这就是自家郎君打算坑其他世家粮铺的理由么?
很好很强大,他无言以对。
兜兜转转,他家郎君还是不忘坑世家的初心,莫名觉得有些欣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