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青云直。郡守这是给你脸面,柳县丞还是见好收,别给脸不要脸。若非郡守念在你父亲的面子,早一封奏章送到谌州,参你一本!没准还会要了你的命。”
一个小小县丞状告郡守,这小子以为自己是谁?
姜芃姬嗤了一声,神色镇定,根本没有被疾言厉色的督邮吓到,
她拍了拍手,掌声清脆,督邮一听,心顿时紧了起来,坐立难安。
门外,典寅听到声音,捧着一条长形匣子进来。
督邮的眼睛被脸的肥肉挤成了一条缝,他努力睁大眼睛,不敢挪开视线。
“你这是做什么?”
姜芃姬道,“给督邮看一件宝贝。”
宝贝?
督邮心思活络开来,莫非柳县丞只是表面强硬,实际已经被吓住了?
若非如此,这人让自己看什么宝贝做啥?
这一瞬,督邮脑子闪过各种猜想,见典寅恭敬地将长形匣子放在自己面前。
这个气势可怕的黑脸壮汉,动作小心翼翼,让督邮更加坚信里面是什么珍贵的宝物。
呵呵,刚才对他这么无理,现在想用宝物贿赂他?
督邮心一哂,对姜芃姬多了几分鄙夷。
他是这么好打发的人?
想着,他伸手打开那个匣子,里面躺着一把锋锐无双的长刀,那一刹的反光刺疼他的眼。
督邮默默抬头看了一眼半蹲下来的典寅,只见这个黑脸壮汉已经将手放在刀柄位置,轻松拿起,刀身架在自个儿的脖子督邮被这个变故吓得呆若木鸡,浑身不敢动弹一下。
“柳、柳县丞——”
督邮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额头簌簌冒着冷汗,带着油光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流经下巴,将领口的衣裳打湿,肥硕的身子抖得像是筛糠,那模样可怜极了。
“我看督邮的脑子倒是挺有富态的,砍下来挂在门前,应该能驱邪吧。”
姜芃姬询问典寅,典寅冷着脸,听候自家主公指令。
“下官脑子不能驱邪”
督邮可怜巴巴地道,连自称都改了。
姜芃姬道,“官场门道,我是小年轻,自然不如督邮老辣。不过我清楚一点,我手里有兵,郡守手里没有兵,哪怕圣替他撑腰,他一样收不回三县,更守不住。回去跟他说清楚,安安分分,我敬他是郡守,若是不安分呵呵,北方这个局势,死一两个郡守太正常了。”
督邮心怒火丛生,可小命更加要紧,嘴忙道,“下官知道了,下官一定将您的话带到。”
他那点儿心思,岂能瞒过姜芃姬的眼睛?
她起身,对着典寅道,“好好招待这位督邮,务必让他见识见识我们的诚意。”
典寅瓮声瓮气地应道,“属下听令,主公请放心,一定会让督邮感到宾至如归。”
督邮在他脖子拉出一条细小伤口的长刀,欲哭无泪。
说话的时候,能先将这把刀拿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