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一群手持长矛,身穿布衣的士兵在所有赫伦堡居民的注目下,穿过大道跑向城墙。
“快!不要落队了,谁敢落队我待会就找到他家去!”领头的马慎一边呐喊一边带领50多名新征召的士兵朝城墙跑去,由不得马慎不急,刚刚收到杰夫斯派人传来的消息,说是城外已经出现了兰尼斯特的踪迹,有点超乎了自己的预料,自己这边还什么都没有准备,连士兵也没有征召完。
快步带着士兵爬上高耸的城墙,马慎发现刀疤男已经在城墙上了,顾不得寒暄,走到城垛前,朝城外看出去,发现远处有几名蚂蚁大小的骑兵正朝赫伦堡探望着。
这几名骑兵应该是兰尼斯特大军的探马,后面大军很快就会到达,马慎一脸凝重的看着城外,头也不回的朝刀疤男问道:“你那里有多少士兵。”
刀疤男下意识的往身后双腿不断颤抖的新兵看了眼:“我这里有73名士兵,之前都是普通的平民,没有经过任何训练,比爵士您之前雇佣的人都还不如。”
“是不如很多。“如果自己招来的人能够有之前那些雇佣兵那样的水平,自己还用的着担心这么多,睡觉都要笑醒了,不多想,马慎指着右边城墙吩咐道,“你向那边安排士兵,每2个士兵为一组,每5米安排一组。”
“知道了,爵士”刀疤男爽快的应了一声,带着自己那队士兵朝左边城墙铺开过去。
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天,马慎担忧的看着踉踉跄跄跟在刀疤男身后离去的新兵,一咬牙,也带着自己身后的士兵朝右边城墙铺散开去。
城墙作为一座城市最精密的防御体系,主要作用是依靠城墙用少量兵力防御大量敌方兵力,关系着城堡的存亡,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旦城墙被攻破,就像人失去了心一样,马慎目前主要是依靠赫伦堡的城墙稳定人心。
经过自己刚才那一番折腾,天色已近傍晚,现在就要赌泰温公爵是不是一个聪明的将领,当发现敌方城堡已经有了戒备,聪明的将领肯定不会趁着大军赶了几天路,毫无立足之处的时候就让疲惫的士兵进攻这座七国著名的城堡。
别人都是祈祷敌人将领越蠢越好,可马慎却想让敌人将领聪明一点,不然如果是个莽撞的将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攻城,恐怕这座赫伦堡没过一轮就被他们攻下来了。
因为敌人疲惫,自己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更加需要时间,士兵都是刚刚拿到武器的平民,有些人甚至之前都没有使用过武器,要不是有高大的城墙挡着,早就逃命去了,除此之外,城防物资也没有准备好,比如滚木,开水之类的城防武器,唯一的防御武器就城墙上的几架投石车,马慎已经派遣周世杰与几个新兵去负责投石车,哪怕不会使用,瞄不准敌人也要吓吓他们。
很快的,马慎就将这些手上只拿着武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新兵安排到各自的岗位上,并且命令他们在兰尼斯特大军到来的时候,高高举起手上的武器,目的并不是为了迎敌,而是为了展示给泰温公爵看,告诉他,自己这里已经有防备了,天要黑了,士兵肯定很疲惫,您还是先安营扎寨休息一晚再来进攻吧。
“爵士,那些愚蠢的兰尼斯特过来送死了!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要怎么爬上来,哈哈哈哈!“正当马慎安排好新兵,焦急万分的等着兰尼斯特大军到来的时候,杰夫斯大笑着走了过来。
听到杰夫斯爽朗的笑声,马慎明显感觉周围的新兵稍微放松了点,沉重的呼吸声放缓了些。
调整了一下情绪,马慎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是合格将领的状态,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翻译过来就是说想要做好一个好的将领,首先应当培养好自己的心里素质,要能做到泰山崩倒于面前也不变色,麋鹿在身边蹿过,眼睛眨也不眨。
是我太急切了,这时候并不是紧张的时候,就算紧张也要内心紧张,外表不能流露出来,自己现在的任务是让士兵对于这一战充满信心,坚信自己这边会赢,并且缓解一下士兵的紧张感,长时间保持紧张会让肌肉精神都产生疲劳,等真正战斗的时候恐怕连路都要走不动了。
所以马慎一改之前的姿态,故作轻松的上前给了杰夫斯一个大大的拥抱:“送死倒不一定,我担心的是万一他们爬不上来,一怒之下撤军了怎么办。”
“哈哈哈哈”杰夫斯用力拍了拍马慎的后背,一副找到了失散多年亲人的架势。
正当马慎与杰夫斯装作弱无其事在互相吹牛的时候,离赫伦堡不远处,泰温公爵坐在一匹马上听着探马的汇报:“大人,前方赫伦堡紧闭大门,城墙上也有些士兵守候着。”
“咦?不是说昨晚凌晨河安夫人已经带着赫伦堡所有卫兵趁夜逃走了,那现在是谁在那里指挥?”跟在泰温公爵身边的凯冯兰尼斯特爵士,泰温公爵的长弟有些奇怪的问道,本来听说河安夫人逃走之后,还以为今晚就能够进到赫伦堡内休息,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跟凯冯爵士不同,泰温公爵没有表现出太惊讶的神色,只是表情平静的挥了挥马鞭:“到前面去看看就知道了。”
随着泰温公爵的马鞭,遍布平原的红色士兵就像潮水一样从泰温公爵身后向赫伦堡涌去,仿佛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这股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