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银环蛇

气。

    顺嫔抽泣道：“轻点，轻点！”

    布条缠完了，程童抱起何致往卧房里跑。

    没有顺嫔的允许，他一个太监这么横冲直撞是有违宫规的，可这个时候谁还能计较什么宫规不宫规的？于是程童这么闯了进去。

    顺嫔和何子兮互相搀扶想站起来，可谁都没有成功，她们两个的腿都软了，完全不听使唤。

    珠玉和另外一个宫女搀扶着何子兮和顺嫔站起来，何子兮拼了命想要跑进卧房，可脚步怎么都踉跄，好像两条腿不是自己的。

    程童把何致往床一放，他还没来得及说句话，突然昏迷倒地了。

    何子兮在珠玉的搀扶下一进房间看到程童倒下。她紧紧抓着珠玉的手，指甲都要扣进珠玉的肉里了。

    这时候跑去请太医的小太监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委屈地快要哭了：“主子，太医院里没人了”

    顺嫔嘶吼道：“他们都死哪去了？”

    小太监说：“方才德妃回去的路，步舆颠簸了，据说是动了胎气，她把所有的太医都召去了。”

    顺嫔提了一口气却不敢骂出口来，瞪着眼，张着嘴，嘴唇直哆嗦。

    何子兮的脑袋一下好像扔进了冰水，突然间恢复了冷静，口齿清晰地说：“去，找付太医来。他是治外伤的，擅长缝合伤口。德妃是要生孩子，他能拿根针把什么缝？”

    那小太监看了顺嫔一眼。顺嫔一点头，他又要往出跑。

    何子兮语速很快地说：“算了。珠玉，你去。”

    宫里的人们眼睁睁看着珠玉翻窗而出，她没跑向宫门，而是往院墙的方向跑去，十几步远的距离，珠玉好像只迈了两次腿到了，借着前冲的势头，珠玉一甩手，长鞭缠绕在了墙边的梧桐树枝，再一眨眼，珠玉顺着鞭子飞出了院墙。

    何子兮深吸了一口气，闭了一会儿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顺嫔哭着说要去禀报给皇，何子兮拦下了。

    现在去报，不论何致还能不能救回来，都免不了对顺嫔的重罚。如果能救回来，惩罚也许会轻些。

    何子兮渐渐镇静下来，顺嫔也不怎么哭了，悠清庭里才算是恢复了秩序。主管太监指挥着众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很快，付景太医来了。这是个等身材的年轻男人，骨架小，肩膀窄，所以药箱的背带总是背不住。这次又是急匆匆从德妃处赶来，药箱干脆抱在怀里，跑得呼哧带喘地进了悠清庭。

    他正要向何子兮和顺嫔行礼，被何子兮拦住了，这时候解毒要紧。

    付景已经听珠玉说了，是银环蛇咬伤，他看了一下何致的伤口，立即从药箱里抓出一把叶子放进嘴里嚼。

    珠玉突然翻窗进来，手里抱着三四个放着药材的小抽屉，身挂着两个药箱，后背还有一个用大褂包起来的一个大包袱。

    在所有人惊讶的注目，珠玉把所有东西哗啦啦摆了一地：“付太医，你看看，这些药对不对，还有没有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