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兢兢地端上了一样东西。
正是傅念君那件雪青‘色’的外衫。
从齐昭若屋里搜出来的。
齐昭若立刻倏地站起身。
“慌了?”邠国长公主冷冷地挑了挑嘴角:“你日日放在‘床’头,这就是傅家二娘子的对吧?你还要替她遮掩,真不知她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了!连外衫都能赠予你,她下次还要拿什么东西来?真真是不要脸的东西,寡廉鲜耻”
“够了!”
齐昭若喝断邠国长公主对于傅念君的刻毒咒骂。
邠国长公主脸‘色’铁青。
她从小最心疼的就是儿子,齐昭若也和她亲,习惯对她撒娇耍滑,邠国长公主也是因此更纵得他无法无天,让他哪怕在外头闯什么祸,她都愿意和有本事为他摆平。
但是自齐昭若堕马‘性’情大变,到傅念君的出现,都让她陷入了一种极其不正常而扭曲的心理。
最早对傅念君的厌恶和恨意,来自于旁人的引导,邠国长公主将齐昭若失忆的错怪到她头上,然后傅念君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当面打了她的脸,且傅家态度强硬,事后让她在宫里和百官面前受了好大的气。
邠国长公主本就不是大度之人,再加上如今,从前亲密无间的儿子与自己渐行渐远,甚至不断毫不留情面地抗拒她安排的婚事,只是为了个傅念君?
邠国长公主根本不是因为喜欢孙家小娘子,也不是因为非要拉拢孙家才这么‘逼’齐昭若。
她想证明,她不肯承认!
不肯承认她自己这个亲娘十几年的爱怜与呵护,就在一夕之间被傅念君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毁于一旦!
她是那样一个名声乌糟,一塌糊涂的人,她早就打听过,她同很多人,包括周毓白都纠缠不清。
为着这么一个‘女’人,齐昭若就和自己大呼小叫?
邠国长公主怎么可能不生气。
刘保良是知道她的这个情绪的,不敢马虎,立刻跪着请她坐下,要倒茶给她顺气,顺便使眼‘色’给‘侍’‘女’去请大夫。
邠国长公主却已经接近情绪失控,索‘性’将桌上的盘盏全部扫在地上,哐啷啷碎了一地,好不热闹。
齐昭若哪里知道这世上有些母亲便是对假想的儿子心上人都能抱有这么大的恶意,只是瞬间跳开四渐的汤汁碎瓷,在旁淡淡地盯着长公主。
不管刘保留怎么和他使眼‘色’,他都不打算来个孝子跪下认错磕头的戏码。
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他对母亲这个身份并没有太多的依赖,所以他注定无法给邠国长公主一个贴心亲密的儿子。
他做不到。
他的父母亲缘关系,从来就是不同于常人的。
邠国长公主红着眼睛,恨恨地咬牙,嘴里喃喃念着什么,仔细一听便知是关于傅念君的恶毒诅咒。
幸好还有个刘保良在她身旁软言安慰,稳住她的情绪。
齐昭若只是转身将那件自己原本藏好,今日这么快被翻出来的外衫握在手里,静静地看着邠国长公主,既像是警告,又像是劝慰:
“和傅二娘子没有关系,我的婚事,多劳您费心了,这东西放着平白惹了人闲言,此时毁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