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傅念君起得晚了,同样起晚了的还有睡在外屋的仪兰,她扭着脖子向傅念君告罪:
“昨夜也不知道怎么睡得这样沉,一醒来浑身都疼,娘子请恕罪……”
傅念君闭嘴不语,不敢让她知道昨夜的真相。
芳竹也在旁道:“许是天气乍凉,大家都不习惯吧,我瞧娘子也睡得沉,一晚上枕头睡得落到地上了都不知道……”
是齐昭若放在那里的。
两个丫头一言一语地说着,芳竹还埋怨起平日打扫的小丫头们:
“窗户也不关严实,漏开这么大一条缝,要是娘子吹了冷风魇着了可怎么办?”
仪兰满脸的尴尬,觉得都是自己失职:“一会儿我去给娘子煮一碗姜糖水祛祛寒吧。”
傅念君只觉得头疼。
三天,她要想个借口出门。
从东京汴梁到西京洛阳路程并不太远,选择走陆路,大约四百里,若是如上回周毓白派人急召齐昭若回京,快马一天有余便到了,只是傅念君出行必要坐马车,再好的良驹也不可能一天之内赶到,少不得要走个两三天。
出门一趟来回也得好些时日,怎么和傅琨、傅渊交代是个问题。
傅念君仔细想了想,府里倒真还有一个人能够帮她的忙。
陆氏。
陆婉容已经回洛阳去备嫁了,这是最好也最妥帖的借口,能够让傅念君去往洛阳。
只是陆氏这人太聪明,怎么和她说是个问题。
下午的时候,傅念君便去了一趟陆氏院子里。
陆氏是个聪明人,却又从来不彰显她的聪明。
她见到傅念君这般犹豫不定的态度和脸色,便说道:“你求我的事,我都会尽力帮忙,你若不想让我知道因由,我也不会追问,但是只一桩,你自己做下的决定,你只能自己负责。”
傅念君心中一松,立刻保证:“这和婶娘无关,只需过了我哥哥那一关,其余的,我自然有安排。”
陆氏摇头叹气,“你是个聪明人,我做不了你的主,只盼你哥哥能被你糊弄过这一遭了。”
……
傅渊知道这事后,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傅念君不正常。
“好好地为什么要去洛阳?”
傅念君镇定道:“婶娘应该同哥哥说了,三娘念叨我已久,趁冬日来前,我也能去见见她,正好婶娘的母亲七十冥诞快到了,她走不开,我便替她走一趟。”
古古怪怪的,傅渊多看了她一眼,陆婉容就要嫁给傅澜,往后有时间能让她们看个够。
“女儿家出门,需得兄长护送才算妥当,我如今走不开……”
“四哥哥自然也会同去的。”
傅念君先将傅澜推出去做挡箭牌,当然傅澜能不能同她一道上路,三天后傅渊自然就知道了。
傅渊睨了她一眼,凉凉地道:“你是看家中好不容易太平些,再也坐不住想出去玩吧?”
傅念君一副被人说中心事的样子,反而低头支吾道:“当然不是这样的,反正隔几天我就回来了嘛……”
她少见地放软了语气,带了几分撒娇意味。
傅琨是很容易被这一套打动的,傅念君一直都很清楚目标,攻克这块冰山才是首要任务。
好在一番软磨硬泡,傅渊最终也只能叹了口气:“好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