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带我去厨房……”
仪兰望着她眼下的青影讶然道:“娘子要吃什么,交代我去就是了,这里的厨房不比府里,杂乱地很……”
傅念君只是想着昨天答应他的,要替他做些吃食,晚了恐他们已经离去。
这时二人听到一声马的嘶鸣之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这么早,不知是谁家……”
仪兰说着,突然顿住了,看着傅念君变化的神色立刻惊醒过来,不敢耽搁,说道:
“娘子,我这去看看……”
不多时,她就回来了,遗憾地朝傅念君道:
“娘子,是他们,已经离去了……”
“是么……”傅念君朝她笑了笑,“是挺早的。”
仪兰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觉得傅念君此刻的神情很是沮丧,忙劝慰道:
“很快娘子就能和殿下在京中见面的。”
傅念君没有言语,缩回脚回到床上,对她道:“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仪兰心中感慨,这再聪慧洒脱的女子,陷入情爱之后,也与普通人无异了啊。
只是傅念君躺回去后,哪里还睡得着,等到天色发白,旅舍的人陆陆续续都起身了,她才也跟着起身。
陈小娘子一大早便精神抖擞地过来敲傅念君的房门,说是要践行诺言和她一起用早饭。
她见傅念君神色郁郁,不由奇怪道:“姐姐怎么了,没睡好么?是睡了一夜是做噩梦么?”
“不是。”傅念君对她微笑,指着仪兰新端来的热粥:“快吃吧,该凉了。”
两人一道吃早膳,席间陈小娘子也丝毫没有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开心地说着她觉得十分有意思的趣事。
她虽话多,有时却着实逗趣,天真烂漫,傅念君不得不承认,一顿饭下来,倒也不会觉得她多烦。
她离开后,仪兰便来向她禀告,只说让大牛大虎打听清楚了,这陈小娘子一家是洛阳的富户,去京里是看望他家夫人一位生了重病的老叔公。
暂时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傅念君说道:“好吧,先别管这些了,打点东西,上路吧,先让大牛快马去陆家通知一下。”
一行人收拾齐整到了旅舍门口,正好也碰到陈小娘子一家,傅念君见到了她的母亲,是一位富态平和的女子,寻常贵夫人打扮,梳着高髻,虽不如女儿陈小娘子生得好看,看起来却是个温柔的人。
一起的还有陈小娘子的弟弟,大概七八岁模样的一个孩童。
陈小娘子在一旁让弟弟叫人,指着傅念君道:“练奴儿,快叫姐姐!”
那小名叫“练奴儿”的孩子却缩到母亲身后,只敢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盯着傅念君瞧。
傅念君注意到他戴着一顶小帽子,现在的孩童少有这种打扮,看起来有几分古怪,他生得与陈小娘子也不大像,皮肤很白,鼻梁挺拔高耸,眼睛却生得很有特色,十分漂亮的单眼皮,比周毓白的凤眼更显狭长飞扬,只是那眼睛的位置却略高于常人。
倒也不会看着不协调,有一种十分奇异独特的漂亮。
“你这孩子!”陈小娘子咕哝了一声,见傅念君一直盯着练奴儿的帽子看,便笑嘻嘻地一把扯了下来,竟是一个闪亮的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