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不过是让人推波助澜而已,对方要查根本无从查起。
陈家的事确实是个惨剧,而究竟原因为何,如今怕是只有死去的陈家夫妇知道了。
傅念君呼了口气,“那么陈灵之所说的,陈家那位姓章的舅爷,哥哥可查到线索了?”
傅渊脸色冷沉,只道:“姓章的根本不是陈家的正经亲戚,陈夫人是前朝旧臣府上侍女出身,家境贫寒,在东京城里哪有什么亲戚,不过是他们胡乱七拐八拐认的罢了。”
下九流出身的平民,大多家境普通,甚至有些孤儿寡母的,大家在贫苦之时互相扶持,姐姐哥哥的一通叫,有些念旧的,后来也都当作正经亲戚往来了。
“这姓章的手底下有个通货行,在汴河上也包了个码头,家境与陈家差不离,听说最近雇了镖队南下去了,家里对于这陈家也没多大印象,对于前段时日陈夫人去拜访倒是还有些印象,多的,也查问不出什么来了,只能等姓章的回京。”
线索断了。
章家与陈家显然也没有那么密切的联系。
傅渊看了傅念君一副愁肠百结的样子,只劝慰道:“尽人事听天命,你一时心肠软救了他家独苗已是仁至义尽,可也不能日日扑在这上头,让傅家把财力物力全耗费在这上头去查一桩无头案。”
或许根本只是江湖仇杀而已。
傅念君知道傅渊说的有道理,可是陈家的事情依然像块石头一样沉甸甸压在她心头,她总觉得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对于陈灵之的搜捕,对方也不太可能凭官府的一面之词就放弃了。
陈灵之依然很危险。
他就像块烫手山芋一样,因为查不清楚他的来历,她甚至不知道该把他往哪里摆。
傅念君立刻就想到了周毓白。
他手下有一大批江湖势力,且隐藏极深,傅念君是一直知道这一点的,傅家能够用的人毕竟有限,若是告诉了周毓白,他必然可以查出些东西来。
但是傅念君转念一想,若是自己是多思多虑了呢?只是陈家倒霉,遇到江湖仇杀,而陈灵之命大被自己意外带出了洛阳而已呢?
周毓白每天忙国家大事都忙不完,她还要这样去烦扰他,岂不是太不应该了。
傅渊说着:“那孩子若是再闹,我倒是可以帮你处置。”
傅念君回过神,明白傅渊此意,说道:
“暂且先放一阵吧,若是事情不明朗,将他贸贸然送走,或许会害了他性命,也更或许他会牵扯了我们家进去。”
傅渊便也先点点头:“等过了这阵风声吧,他若是个懂事的,自然能体谅我们所为,他的家仇,该由他自己报,只是不是现在。”
傅渊显然不大喜欢陈灵之,大概是看管陈灵之的人向他汇报了些什么。
那孩子是个桀骜的,少年意气,除了傅念君能劝一两句,将再多的人放在那里他也不肯听。
傅渊素性冷淡,更不耐烦这样不懂事的孩子,他这是在告诉傅念君,若那小子想借如今傅家之势杀回洛阳去,就真的是太天真了。
他若胡闹,傅渊必然不会出手的,连最后一点帮忙都不会帮。
傅念君点点头,在这点上,她和傅渊立场是一致的。
陈家将陈灵之养得确实有些骄纵了。